“念!”
許憂然見帳外的親兵進來後,隨即就重聲嗬了出來,而後還不忘瞥了一眼此時愣在原地的甘阿羅。
“西域撮爾之國,其人陰損狡詐,長年侵占他國之土,縱戰禍於他邦之民!今,我神州勇士當為天下生,當為天下計!故而西征於進,以解蒼生之禍...”
一篇洋洋灑灑足有上千字的討伐檄文在此時響徹在了整個帥帳之內。
沉默,盡皆沉默,直到全篇檄文念完的幾十息後,甘阿羅噗的一聲才從嘴裏噴出了一大口有些發黑的血液。
“你,你!”
甘阿羅嘴邊帶著血,用手指著主案前的許憂然還欲要開口說些什麼,可眼前卻猛然一黑,徑直向著後方倒了下去。
“把此人送去行醫站,醒了後讓他帶著我大明的討伐檄文回去交差!”
許憂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同時也發出了聲。
他不僅不會去同莫臥兒議和,反而還會毫不留情的去把莫臥兒國的底線踩在腳下。
一隻狗被逼急了都會跳牆,他不信莫臥兒的國王還會坐以待斃,而隻要是莫臥兒率先有所動作,那他要等的機會便會到來。
眼下的這盤棋他絕不能先動,這是許憂然在經過無數次推演後才得出的最終答案。
這是一場無聲無息的博弈,是一場試探中又夾雜著火藥味的博弈。
有些時候往往戰爭還沒有開始便已經決定了雙方的輸贏,而那後來的戰爭也不過是最後的體麵罷了。
三日後,莫臥兒王宮內的一處大殿裏,幾乎已經站滿了人。
而王座前的一張大案上隻擺放了兩樣東西,一個製作精美的小冊子以及一卷指頭粗細的信紙。
“大明,要對我莫臥兒帝國宣戰了”
坐在王座前,一個衣著極其華貴,約摸五六十歲的男人看著下方的一眾官員,這才緩緩的發出了聲。
誰也聽不出來這道聲音究竟是悲是喜,那種淡淡的,又帶著幾分磁性的聲音就好像魔音一般讓人完全琢磨不透。
“尊敬的阿倫王,我們莫臥兒國的子民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隻要您的號角吹響,那我們的子民將紛紛拿起兵器,去捍衛我莫臥兒國的尊嚴!”
下方一個留著八字胡,且膚色黝黑的男人隨即就彎下了腰,同時雙手交叉撫著前胸後才開口說道。
“支幹奴,我們的國家不能再有戰亂了,我們的子民也承受不起那第二次的黑色末日!”
一個同樣站在下方的莫臥兒官員應聲就站了出來,他十分清楚現在的莫臥兒帝國到底還能不能來扛得住那即將到來的舉國大戰。
莫臥兒的人口是有很多,可能比之大明都要多出很多,不過他們的軍隊可能連大明的一半都沒有。
這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實在負擔不起那數以百萬計的軍隊開支,那些動輒便要以千萬為單位的白銀足以壓垮莫臥兒帝國的財政大權。
“哼,當初大明的軍隊搶占卡爾多湖的時候,你還是這般說辭,可結果呢!現在大明的軍隊又一次堵到我莫臥兒帝國的家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