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久了…”方澈沉沉的歎了口氣,勸慰說道:“小六,我知道你與王妃感情深厚,可是人死不能複生,你都這個樣子,我還怎麼勸皇上。”
上到朝廷政局,下到百姓生活,都等著祁墨軒這個新皇做決斷呢,士兵們不能再這樣無止境的在河裏撈人了。
猴小六抹了抹眼淚,跟著方澈走到祁墨軒身後,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祁墨軒背對著兩人,先發話了,嘶啞著聲音說道:“整頓兵馬,明日回京城。”
猴小六一驚,下意識問道:“不找王妃了?”
祁墨軒沒有回答,朝著平靜湖麵的看了許久,潸然淚下,滾燙的淚珠滴落在了亂石上。
突然他喉頭湧上一股暖流,臉上猛地扭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隨即癱倒在地。
“皇上!”兩人驚恐的上前。
方澈封鎖了祁墨軒吐血昏迷的消息,連夜與猴小六一起將人送回了皇宮,一時間所有太醫都在夜裏被召集到宮裏,為祁墨軒診治。
這突如其來的召集,讓在場的太醫們無比驚恐,一個個看診之後均是束手無策,惶恐不安跪在了地上, 若是治不好新皇,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向來在眾人前都維持著威嚴體麵,高抬著頭顱的太後娘娘頭一次露出了驚慌失措的模樣,蒼白著臉色,“說,我兒到底怎麼了!”
如今京城還未完全安穩下來,正是需要天命所歸的皇帝重振朝綱的時候,要是祁墨軒沒了,剩下一座沒有皇帝的京城,若是其他藩王借此機會又起兵造反,豈不是又要天下大亂?
太後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見那一群太醫都不敢抬頭,也無人敢回答,怒道:“要你們有何用!李院使呢!怎麼還沒來!”
此時,李院使正被一個蘇懷遠攙扶著急匆匆進了屋內。
“別跪了,趕緊給皇上診治!”太後抬了抬手,催促道。
李院使收回了跪拜的姿勢,急忙上前觀看祁墨軒的病況,發現祁墨軒的胳膊上有一道很深的刀傷,傷口發黑。
“皇上何時受了刀傷?”李院使驚訝的問道,被人從被窩裏挖出來的時候,隻聽說是在水裏受了涼啊。
“刀傷?兩個月前!是兩個月前,皇上去剿匪的時候受的傷,竟還沒好嗎!當時明明找軍醫診治過了啊!”方澈驚慌的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隨著李院使和蘇懷的施針,祁墨軒猛然又吐出了一口鮮血,眼眸剛剛睜開了一瞬,喊了一句:“菲菲。”又昏迷了過去。
“軒兒!軒兒!”太後原本看祁墨軒轉醒的喜悅之色,瞬間消失,不自覺的看向了祁墨軒看看喊著蘇雲菲的名字望著的方向。
蘇懷遠取了一點血液,打開了藥箱,搗鼓了一陣子,說道:“師父,是曼陀羅毒,血液中還殘留壓製這毒藥的避毒丸殘留,怕是皇上早已知道自己中了毒,一直在服用避毒丸,但是藥不對症,到現在已經壓製不住了。”
“回稟太後,這曼陀羅毒原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皇上這一個月沒有及時解毒,再加上過度勞累,寒氣入體,現在毒素已經滲透了血液,幹擾了他的神經,剛剛皇上呼喊王妃娘娘便是已經產生了幻覺,在這樣下去,恐怕.....”李院使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