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渲染出的紅色恐怖的氣氛刺激了趙雪花的神經,她的腦海裏閃過了關於那男人和女人抱著她玩樂的畫麵,使她的情緒煩躁到了頂點。
她的眼睛裏都布滿血絲,神經質地跑向了叢林,呼喊著,“母親!母親!”
她想起來了,他們是她的親生父母!他們家的房子被燒了!
趙雪花心中充滿了滔天的恨意,在睡夢中,她的手攥成了拳頭,殺了他們!她要殺光那些仇人!他看到了那個黑衣人的相貌!她要殺了他!
豆蔻在另一張床上,被趙雪花的的呼喊聲驚醒了。
她點燃了油燈,走到了趙雪花的身旁,剛靠近就被趙雪花掐住了脖子,輕聲低喃著報仇什麼的,聽不懂她具體在說什麼。
豆蔻一把將趙雪花的手腕抓住,握著她的手腕,按到了床頭,手腕的疼痛感將趙雪花從噩夢中拉了出來。
趙雪花額頭布滿了冷汗,睜開眼睛就發現豆蔻關切的目光,夢境與現實交錯間,腦子尚未清醒,驚懼的叫道:“你是誰?”
豆蔻深知她這是被魘住了,連忙柔聲說道:“雪花,我是豆蔻啊,你是不是做噩夢了?”說罷,鬆開了按住趙雪花的手,伸手去擦拭趙雪花額頭上的冷汗。
趙雪花立刻伸出胳膊擋住了她的手,阻止她靠近,一骨碌坐了起來,揉著自己的手腕。
她剛剛夢到的是以前的事情嗎,她的親生父母是別人殺害了?
這個夢來的太突然,掐滅了她對美好生活的眷戀,提醒她別忘了自己還有大仇未報。
趙雪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清冷,“沒有,我沒事。”
如豆的昏黃微光中,趙雪花幽黑的眼眸沉沉的,看的豆蔻心裏發麻。
豆蔻隻當她是做夢尚未清醒,起身去隔壁的房間,倒了一碗坐在蜂窩煤爐上的鐵壺裏的熱水,端過來給豆蔻,“喝點水吧,我聽見你在夢裏說要報仇什麼..”
趙雪花正要低頭喝水,驚的急忙抬頭,碗中的水灑了幾滴出來落到了床鋪上,“你聽錯了吧!”
豆蔻見她一驚一乍的,安撫了幾句便去睡了。
趙雪花紅了眼,渾身顫抖著抱著雙臂,頭埋進了膝蓋裏,淚水一大顆一大顆的滴落到了床鋪上。
第二日,清晨,趙雪花找了買繡線的借口,去了宮外,她想去查清楚父母親的死因。
剛進酒樓,便聽見有人在高聲喊著:“咱們朱大人肯定是戰神轉世!我們大周的鋼鐵脊梁!當年守臨安城的梁興安就是酒囊飯袋!徒有虛名!若不是他,咱們大周也不至於丟了臨安城這麼多年,現在朱大人帶著兵收複了臨安城!真是咱們大周朝的猛將!”
“就是,畏罪自殺算是便宜他了!”
趙雪花沉下了臉,看向了那兩個激動到口沫橫飛的人。
那個被周圍的人吹捧的朱大人,重重的將酒杯放到了桌上,冷聲說道:“這話過了!”
趙雪花忍不住將視線落到了那人身上,那人長的眉清目秀,鼻直口方,一臉書生模樣,麵上不見一點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