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清聽了,隻覺得神奇。
“這周嬪近日可是一直在冒尖兒啊,不是挑釁這個就是挑撥那個的,她身後是又有了什麼倚仗不成?”
近日她都不太管宮裏的這些瑣事,青渚也就沒有跟她彙報過,如今聽了梁昭儀手底下人這麼說,倒是有點好奇了。
她想知道的,青渚也都能答上來。
“長春宮那位禁足期要到了,陛下還沒給明確的指示,若是貴妃沒有被因前邊的事兒而牽連,宮裏人都認為她是第二個您,覺得她在陛下心中還是有位置的。”
青渚說得小心翼翼,就怕傅臨清會因為自己被拿來和張貴妃做比較而不高興。
但顯然傅臨清就不是那樣的人。
傅臨清捏了塊點心,咬了一口覺得不好吃,又就了一口茶水,生咽下去之後就說:“張穗是遲早的事兒,如今怕就是隻等著有雲開口,偏偏有雲還是張家從小培養的忠仆,就是身死也不會背主。就是張穗,至今也沒為有雲打點過一句,有雲吃了這些苦,好不容易熬過來了又聽說這一些,指不定會尋短見呢。”
青渚默了一會兒,就繼續說道:“因著貴妃身後還有張家,許多小嬪妃認為貴妃複寵是早晚的事兒,因而近日都在想著如何攀附上貴妃。”
傅臨清就問:“周妙玲不是這樣蠢笨的人吧?”
周妙玲那一張嘴可是厲害得很,她就不信周妙玲會忽然腦子一抽去抱張穗的大腿。
“周嬪的姐姐嫁給了貴妃的庶兄做正妻,想是張家確實寵愛貴妃這個女兒,舍不得折殞,遂以周嬪姐姐為脅迫,要求周嬪扶持貴妃。”
正在吃青梅漬的梁昭儀忽然插了一句話進來。
張穗是安國公夫人的獨女,兩口子從小就把人寵得厲害,原本定了張穗做太子妃,安國公兩口子是不太願意的,但是皇命難違。
後來太後忽然變卦,又指了楊家的女兒做太子妃,這可讓安國公一家更加不樂意了,但偏偏張穗又一顆心全放在了太子身上,就是做側妃也要嫁給他,安國公無奈,隻能忙忙碌碌地為自己女兒打點。
張穗確實是被寵得無法無天了,在東宮時就把安國公辛苦打點的一切給作沒了,進了後宮就僅靠著一個嬤嬤和有雲有婷兩個忠仆,可算到底,如今就隻剩有雲一個忠心的了。
傅臨清就問:“周嬪和她姐姐這麼要好?”
青渚道:“周嬪是被長姐養大的,周大小姐二十二歲才嫁給張三公子做繼室,今年才生了一個,平日裏庶母待周大小姐並不好,安國公夫人是給了準話,周嬪才答應的。”
梁昭儀也道:“好像有個消息是說,安國公夫人會在貴妃解除禁足後兩日帶著周嬪姐姐進宮來,就是為了讓周嬪安心替他們做事吧。”
傅臨清捏著點心的手停在半空,支著下巴,目光有些空泛了。
她道:“也不知道張家這麼布置,張穗能不能受得住,她有所收斂還好,若還是一如既往,那麼遲早會連累張家的。”
張貴妃那脾性闔宮都知道,要想她收斂,還真是件難事兒。
…
正是四月底,天兒慢慢熱了起來,厚衣服也是一件件地除下,待在屋簷下吹吹風的時候也很愜意。
這幾日六皇子可鬧騰了,幾個宮人都看不住,就是滿屋爬,自己還會扶著東西走幾步,摔倒了見有人要過來抱他,馬上就手腳並用地爬走了,速度飛快,一不留神就爬到門口去了。
傅臨清是一點兒沒轍,也懶得管他了,隻要不磕到碰到,就隨他去了。
張穗前兩日就解了禁足,馬上就跑去承明殿找皇帝,為了什麼事不知道,下午的時候有雲就從內務府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