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2:傳說(1 / 2)

“殺人無力求人懶,千古傷心文化人,”虞川咬牙切齒,盯著虞鴻飛大搖大擺的遠去,狠狠的咬了咬牙,五指扣進泥土裏。

他恨,他氣,他不服,可又能如何呢?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財主獨子,一個是卑微下等的窮書生,若非今日他占理,那就絕不僅僅隻是被踹一腳的事。

這期間,村民們把他扶起,嘮叨一些諸如不要和虞鴻飛對著幹的話語,漸漸散去。

一旁的狗爺看了又看,待看到人群散的差不多的時候,這才走進,歎了一口氣,將那枚銀錠放在虞川的手上,眼見他推脫,立即低聲細語道:“你受了傷,快拿去買藥,別讓海夫子擔憂。再說了,這本就不是我應該拿的。”

虞川本要再度推脫,可聽到對方提及起海夫子的時候,便是咬了咬嘴唇,接受了下來。

夫子和他一樣,並非土生土長的虞村之人,卻因為曾是村裏的私塾先生,教書育人,德高望重。一如這眼前的狗爺,也曾受過夫子的教誨,放眼整個村落,比比皆是,這讓他們師徒倆一直以來都備受照顧。

可事情往往都有兩麵性,在備受照顧之外,亦有虞鴻飛的百般刁難。

原因說來也怪,那便是虞鴻飛的爹爹曾是海夫子的徒弟,而他自己又是夫子的關門弟子,所以在輩分上,直接讓虞鴻飛成了晚輩,以對方那等身份,何成受的了這等侮辱?

所以自記事起,虞鴻飛都想方設法的找茬欺負他,尤其是今年以來,也不知什麼緣由,對方愈是變本加厲起來。

……

“謝謝狗爺,以後我會還的。”虞川兩手抱拳,認認真真的開口,作了次揖。

“還什麼還,記得把這帶走,就算要扔,也別扔在這裏,免得被人抓了把柄又生刁難。”狗爺後麵的話壓的很低,似準備離開了。

“要還的,”虞川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卻還不忘明確一下還銀錠的事。

狗爺笑了笑,拗不過虞川這打小起就不願虧欠他人的性子,便開口道:“好好好,還還還。”

說完,便離去了。

虞川目送著對方的遠去,這才收拾起散落一地的漁具,將那有成年人頭顱大小的黑色魚膽抓起,與狗爺背道而行,踏上回家的路。

走著走著,他漸漸發現手裏的魚膽好像變硬了起來,不僅僅是表麵,似乎連那裏麵也有什麼東西變得堅硬了些,讓他頓時輕咦了一下。

不知為何,忽然想到夫子曾提起過的趣事,卻說那嬰兒在娘親肚子裏的時候,骨頭都是軟的,可在出生後,遇到了空氣,那軟綿綿的骨頭就會漸漸的硬起來。

這般一想,他立馬提起魚膽,仔細的看了又看,發現並非之前心底猜想的魚仔,反倒有些像是一個蛋……

可無論從氣味上還是紋路上,都和魚膽一般無二,整體而言,也非雞蛋鴨蛋那種又薄又脆的外殼,這就讓他很是奇怪了,更甚者說,算是讓他一頭霧水吧。

“莫非這真的是海魚?海魚的膽就是蛋?”虞川揉了揉眉心,自問自答著,對於自己的猜測也是模棱兩可。

畢竟,那大海隻聞不見,誰也沒去過。

他琢磨了一會,打定主意要將這膽不是膽,蛋不是蛋的玩意帶回家,再沒有丟棄的想法。同時加快腳步,向著村裏的郎中家趕去,給診斷了一下腹部的傷勢,好在並不嚴重,便抓了一些藥,回去了。

他的家,坐落在這村子的最裏邊,那是一處看起來頗大,又空曠破敗的院子,地勢頗高,院子後邊就是虞淵山脈的山坡了。

在這斜斜的山坡上,遍布著幾片開墾出來的菜地,種著些青菜蘿卜之類的家常菜。

這些本是夫子平時的樂趣,現今卻成了不教書後的彌補,帶著他堪堪自給自足。

臨近院子,虞川看著用籬笆圍著兩間還算完整的土房,借著昏暗的燭火,一身黑色麻布長衫的夫子,正靠在門口的竹椅上閉目養神。

夫子似聽到了他回來的腳步聲,便緩緩的開口道:“川兒快去吃飯,一會菜涼了。”

“好嘞,”虞川應聲著,先把那魚膽和藥草還有漁具之類,放進自己的屋子裏後,這才走出來,盛了碗還散著熱氣的白米飯,坐在飯桌前。

他看著那白發蒼蒼,年紀上,已過期頤之像的夫子,手裏攥著剩下的碎銀子,猶豫著,不知是遞過去還是收起來。

數息後,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隻字不提。他本想著遞上,但又覺得今晚這事鬧的已經夠大,夫子雖然不在場,但眼不瞎耳不聾的,多多少少應該也聽聞了一些村民們回去後的議論。

畢竟他被那財主獨子虞鴻飛欺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所以,他打消了之前的念頭,專心的吃起晚飯來。

“聽村民們說,你釣到了一條大魚?”夫子緩緩的睜開雙眼,露出那稍顯渾濁但依舊充滿睿智的眸子,堆著滿是皺紋的老臉,慈愛的望向虞川。

虞川立時抬起頭,似被驚了一下,他未曾些想,夫子今夜會主動提起,提起這讓他不想去談及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