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王李從謙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禦女無數,正妃死後,新近納妃也已經六年,可到現在竟然沒有一個女人給他生有子嗣。
直到前些天,他才從大夫嘴裏得知,他有病,病得連孩子都生不了。
把大夫滅口後,李從謙非常憤怒,憑什麼他就不能有子嗣,憑什麼?
那些朝臣大都跟幾位宰相沆瀣一氣,向蒼蠅一樣圍著他侄子理王轉,可對他呢,都是敬而遠之。即便自己身為監國,也沒能改變多少。
宰相之中或許隻有韓熙載相公還沒有明確態度,但是李從謙知道,韓熙載雖然對理王態度不明,可卻也從來都沒有真正支持過自己。
還有那個皇兄指定的王妃,家裏有點錢又怎麼了,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個破老百姓,竟然敢屢次忤逆自己的意思,讓她玩點花樣都不肯。
李從謙已經幾年沒有碰過這個女人了,可她卻占著正妃的位置不肯撒手,還要爭寵。哼,爭吧,這次就讓你稱心如意。不就是一個粗鄙不堪的鄉下漢子麼,這個女人還越來越起勁了,三天兩頭的朝外邊跑,果然是個賤骨頭。
權且忍耐一時,等誕下王子,設法在李煜麵前驗明正身,一定找個借口把這個賤女人碎屍萬段。
還有那個劉永年,竟然跑了,也不知道誰告訴他我要殺他滅口的,莫不是他自己想明白了?哼,別讓本王抓到了,抓到了非挫骨揚灰不可。
李從謙在府裏大發雷霆,宮裏賞賜的名貴瓷器都被他打壞了好幾件,就在這時他得到通報,那個賤女人的哥哥何春領著一個親戚來了。
自從冷落何惜以來,李從謙就不想見何家人,每次何家有人來他都是能避則避,隻讓何惜去見他們。不過表麵上他還是維持著王爺的尊嚴,給何家的賞賜一點也不比從前少,這幫農民也是得了甜頭,動不動就朝王府跑,什麼玩意。
李從謙不想見何春,這次也不例外。而且今天他連賞賜都不想給了,本想打發他們回去,結果太監的一句話讓他改了主意,太監說何春領來的親戚是進京參加會試的。這讓吉王頗有些意外,何家竟然有這樣的親戚,倒不妨見一見。
吉王府外,何春不斷的在給王從雲講著王府的規矩,王從雲也不打斷他,其實作為一個舉人,這麼點禮儀他還能不清楚麼。
“記清楚了嗎?待會可別丟了我何家的人。”何春拍了王從雲的肩膀,平白揀了一個舉人弟弟,這感覺真是不錯。
“表哥放心,我都記清楚了。”
“嘿,這聲表哥叫得我心裏舒坦。”何春哈哈大笑,何家雖然是富戶,在當地也算是有點名聲,可親朋裏讀書人不多,更別說舉人了,這今春會試一過,說不定就是進士老爺,這可是大大漲臉啊。
“對了,我說表弟啊,你說你家一千畝良田真的要分我一半?”平白多了一個舉人表弟,何春的得意還不僅如此,王從雲還答應將他家一千畝良田分給他一半。
那可就是五百畝良田啊,以後可就是大地主了。就是地方遠了點,在江西。不過也不打緊,打發兩個人過去看著也就是了。實在不行,還能置換。
“我可是舉人,讀書人說話算話。”王從雲算是徹底從何春身上體會到了讀書人的優越性了,每當何春將信將疑的時候,他這句話就能堵他的嘴。果不其然,何春一聽這話就老實閉嘴了。
王從雲暗自好笑,何春五百畝田還沒到手就高興成這樣,要是他知道,這些田都是用他妹妹的銀子買的,恐怕就笑不出來了吧。
“王爺請二位進去。”王從雲和何春站了一會,裏麵通報的人就出來了,請二位進府裏邊敘話。
行禮過後,何春就被吉王打發到何惜那裏了,廳中隻剩下吉王和王從雲分麵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