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差不多要到飯點了。

連軸轉從淩晨一直忙到現在的秦七月腦子有些昏沉,揉著太陽穴看著窗外那一片灰蒙蒙,談不上什麼景色的景色而發呆。

還好隻是忙些正常事務,雖然繁雜,但畢竟做了好幾年,也僅僅隻是繁雜罷了,沒有應付上邊的那些愛“鬧妖”的領導們,不然腦袋會更昏沉。

秦七月雖然自詡處事圓滑,頗得上邊幾位領導的喜愛與看重,可還是不願意去過多的麵對他們,不然總覺得會有些似有似無的壓力,要時刻小心謹慎,實在累得慌。

他所處的部門屬於一線,主要是負責登記人口,上門分發配送物資,連帶著撫恤與慰問。自從手下管了二十幾號人之後,倒也不用事事親身親為,比當初還是一個“大頭兵”時要輕鬆太多

叮鈴……

老年機接連傳來兩聲比較刺耳的聲音,將秦七月從發呆的狀態拉了回來。

想著可能是父母發來消息,在叫自己回去吃飯,他腦子裏一邊惦記著家中可口的飯菜,一邊將手機摸了出來,凝神細看,忽然一愣。

“現世大變,妖孽降世,冥府需要你的助力,魂使將你帶來,說你身具不凡,可堪大用。”

緊接著臉色大變,哐當一聲,一個沒拿穩,手機掉落在桌麵。

這句話太熟悉了,熟悉到秦七月不敢去想,強迫自己忘記昨晚的一幕幕,他一上午都在告訴自己,昨晚隻是一場夢,一定隻是一場夢,可現實卻狠狠打破了他的幻想。

這句正是昨晚那叫“牛頭”的黃牛說過的話,一字不差。

秦七月跌坐在靠椅上,臉色變幻不定,驚愕、呆滯、恐懼、木然等種種情緒繁雜交織。

還未等他從各種情緒中掙脫,又一聲叮鈴傳來,刺耳而響亮,仿佛直通靈魂,在腦海中不斷回蕩。

他不敢再去看那用了許久,幾乎要包漿了的老年機,隻想著要逃,事情已經超乎了秦七月自己的理解,是如此的詭異與怪誕,毫不猶豫的磨滅了他心裏那一份僥幸。

秦七月臉色發白,不可自控的戰栗,扶著椅背起身,腳步有些發軟虛浮,冷汗就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口似的不斷冒出,頃刻間便已濕遍全身。

這是他以前從未遇到過之事,不可理解的天方夜譚。

叮鈴鈴,叮鈴鈴……

鈴聲不間斷再起,像是催命一般,迫人下意識的遠離,又像是有某種和魔力一般,讓人鬼使神差的又想去截聽,兩種迥異的衝動在腦海裏交織,糾纏。

使得顫巍巍好不容易站起身的秦七月呆立當場,不知如何是好,茫然無措。

突然,鈴聲驟亮,似乎他的遲疑猶豫,讓那不可知的詭異存在不喜,發了脾氣。

秦七月不可控製的就要去拿起手機,可他本能的恐懼又在拚命掙紮,頸上青筋暴突,清秀的麵容也顯得有些猙獰,半伸出去的手指在簌簌顫抖,勉力對抗。

“秦科長……”

門外一聲清亮的嗓音傳來,打破了室內的僵持,詭異的鈴聲突然停歇,那股莫名的壓力如潮水般褪去,秦七月大汗淋漓,扶著桌沿呼哧呼哧大口喘息。

緩了好一陣,秦七月才語氣虛弱的開口道:“小羽啊,什麼事?”

門外站著的這位高挑女子叫徐小羽,18歲的年紀,模樣清麗,皮膚白皙,身段曼妙,凹凸有致,雖然沒有極為誇張的曲線,但也恰到好處,給人一種含蓄溫婉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