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後生,讓我猜猜,你是不是要問,為什麼看到他會覺得不舒服?”老鬆樹仿佛看破了一切。
“您怎麼知道?”
“你忘了剛剛扶在我身上說想捶他了嗎?”
傅千行:“……”
“其實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覺得的人。吳真,他是老掌門的二弟子,上官凜的二師兄,孤僻執拗,脾氣臭的很,三個師弟都怕他怕的要死。當年傅長生和老掌門接連離去,照舊例,由他接任了掌門之位。雖然他做掌門的那段時間裏玄天宗裏起了不少怨言,但的確,若那時沒有他,玄天宗可能就徹底沒落了。後來的事情你大概可以猜到了,上官凜先是連根拔起了諸多腐敗集團,又有昆侖宗的勢力相助,比權量力,上官凜可以說是毫無阻力地頂下吳真成為了掌門。不過吳真退下來也成了權力最大的長老,說白了就是現在除了上官凜,玄天宗他是最大的,也許是不服氣,也許是太傲氣,總之天天頂著一張臭臉,那凶巴巴的樣子老是嚇到孩子們。”
“不是,不是外表,我雖然從小習武,但是對人一向是很和善的,可是和他對視的那一刹那,我全身不舒服,像看見了仇人一樣,心中怎麼也安定不下來。”
“戾氣吧,脾氣臭了這麼多年,他現在從我身邊路過,那股子戾氣都能把我擾醒,很正常,離他遠點就行了。輕狂少年和更年老頭本就容易不對付。”
“興許是吧……”傅千行自己思量著,眉頭仍皺著沒有舒展開來,對於老鬆樹的解釋,他似乎並不認可。
這時,一支穿雲箭掛著一張燃火的火符直衝雲霄,打斷了傅千行的思緒。
“後生,這是弟子召令,快去後山吧!”老鬆樹說道。
“老爺子告辭,晚些我再來拜會!”傅千行遂向著後山跑去,老鬆樹仍矗立在原地,儼然一個村口曬太陽的老者,悠閑自得,頤養天年。
“藏了那麼久,人家孩子都走了,你還不出來嗎臭小子?”過了會,老鬆樹在那裏自言自語,“這麼大歲數了,藏貓的本事還是不減當年。”
上官凜身著一襲白金流紋長袍,從天而降,站到了老鬆樹跟前。
“我以為你會向他講我大師兄。”上官凜道。
“講他不如講你,畢竟日後你才是他師父。這孩子心性不錯,你收他為徒,能保玄天宗大興。”
“確實是個難得一遇的天才,不過我還有些事情,沒有想通。”
“需要想通嗎?”
“為何不需?”
“逝者已矣,人總要向前看,否則不論你如今成就再高,也終究隻是在填補昔日的缺憾罷了。小凜,你回來以後做事就不曾拖遝過,獨獨跟這一個傅字有關的,總讓你心事重重。”
“那日龍卷峰一戰,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了?”
“浮光掠影!”上官凜不自覺地加快了語速,“那時我在天上與妖王交手,劍身照映出我身後的場景,雖然隻有一瞬,但是我很確定,他們二人就是用了浮光掠影!”
這下老鬆樹也呆住了,有些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呢?當今世間會浮光掠影之法的應該隻剩你一人了。”
“他們兩個的老家在秦嶺,與我大師兄同出傅家寨,你不要忘了當年傅家寨半數以上的青壯年都是怎麼死的。”
“你指的是傅長生的親兵?他們都死在了冥淵啊,你不會是在懷疑……”
“不錯,那孩子的爺爺,能於妖軍之中從容自如,能重傷黑山老妖而自己卻毫發無損,斷然不是一般人,而且他還會我大師兄的步法。”上官凜停頓了一下,“所以我懷疑,他是曾經追隨我大師兄的隱麟中人!”
“哦……倘若真的像你說的這樣,那就解釋的通了,那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呢?”
“也許……我師兄他回來了。”上官凜看向遠處,像是在回憶過往的種種,“弟子試煉是我用天機鏡和搬天術設下的,每個弟子的資質如何我都了如指掌。可是,傅千行的第二關的畫麵,因果竟強大到連術者都看不到,並且他的資質甚至直追我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