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沙礫在狂風的裹挾下肆意飛舞,打在人身上生疼,我們一行人宛如剛從戰場歸來的殘兵,腳步踉蹌卻又帶著幾分堅定,艱難地扶著馬斯克朝著基地的大門口挪動。馬斯克高大的身軀此刻像一灘軟泥般掛在我們身上,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平日裏那深邃而銳利的眼眸此刻緊緊閉著,眉頭緊鎖,似乎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黑色大翅膀無力地耷拉著,邊緣的羽毛被血染得暗沉,有些甚至淩亂地絞在一起,隨著我們的步伐微微晃動,每一下擺動都像是在訴說著這場遭遇的慘烈。
基地的大門在風沙中顯得格外冷峻,厚重的金屬門板上滿是風沙磨礪的痕跡。正當我們幾人咬著牙,雙手顫抖地準備推開那扇仿佛有千斤重的大門時,門從裏麵突兀地響起了 “滴滴滴” 的開鎖聲音。緊接著,門緩緩晃動,一道身影閃了出來,是 Summer。她一頭利落的短發被吹得有些淩亂,眼神中滿是驚愕,嘴巴微張,吃驚地看著我們這狼狽不堪的一行人,目光在馬斯克身上停留片刻後,脫口而出:“你們這是怎麼了?馬斯克這是怎麼受的傷?”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與顫抖,打破了這風沙肆虐下的死寂。
“先別問了,先把他帶到醫療室,抓緊時間給他處理傷口!” 趙子欣急切地喊道,她的臉頰上沾滿了灰塵,汗水順著發絲不斷滑落,眼神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果斷。此刻的每一秒都仿佛被無限拉長,大家心裏都清楚,馬斯克的傷勢容不得半點耽擱。
關向凱深吸一口氣,大步向前,蹲下身子,將馬斯克穩穩地背在了背上。他寬闊的後背肌肉緊繃,如同蘊含著無盡的力量,然而此刻,縱使關向凱再健壯,背著現在的馬斯克也顯得異常吃力。馬斯克那雙黑色的大翅膀,每一根羽毛都像是用鋼鐵鑄就,單單這雙翅膀就近一百多斤,再加上他本身高大結實的體格,重量可想而知。關向凱的雙腿微微發顫,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要陷入腳下的沙地之中,但他咬著牙,眼神堅毅,一步一步朝著醫療室快步走去。大家跟在後麵,能清晰地看到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砸在地麵上濺起微小的沙塵。
好不容易走到醫療室,關向凱幾乎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將馬斯克 “砰” 的一聲扔到了手術台上,隨後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緊接著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仿佛要將這一路的疲憊都通過呼吸宣泄出去。
我趕忙走到關向凱身邊蹲下身子,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一邊扶他起來一邊說道:“老關,你先去休息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們來吧。” 關向凱抬起頭,眼神中透著幾分無奈與自嘲,慢慢站起身來,一邊搖頭一邊往休息室方向走去,嘴裏還念叨著:“哎!這身體越來越不如以前了,區區兩三百斤就累得我氣喘籲籲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裏不禁暗忖:“區區兩三百斤?開玩笑,一百來斤我都覺得費勁!” 嘴上雖沒吭聲,但心裏卻覺得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凡爾賽啊,在這節骨眼上,也隻有他還有心思這般調侃自己日漸 “衰退” 的體力。
待關向凱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我回頭看向手術台上的馬斯克,那場麵著實令人震撼。他的一雙黑色大翅膀肆意地鋪滿了整個手術台,那些黑色的鋒利羽毛在醫療室慘白的燈光下閃閃發亮,仿佛帶著神秘的光澤,每一根都像是精心鍛造的利刃。馬斯克那一身結實健壯的肌肉此刻雖毫無防備地鬆弛著,卻依然能看出平日裏蘊藏的強大爆發力,線條剛硬,猶如古希臘雕塑般完美,隻是上麵縱橫交錯的傷口顯得格外猙獰。
“你們快看!” 隨著 Summer 的一聲驚呼,大家的目光瞬間像被磁石吸引,齊刷刷地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馬斯克手臂上還有身上的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竟如同擁有生命一般,正在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慢慢蠕動、愈合。原本翻卷著的血肉,一點點地回歸原位,撕裂的皮膚邊緣逐漸並攏,新生的肌膚泛著粉嫩的色澤,以一種近乎詭異卻又無比神奇的姿態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恢複如初。與此同時,馬斯克的口中不時傳出一聲聲低沉的呻吟聲,像是沉睡中的巨人在與傷痛抗爭,每一聲都揪著我們的心。
“我靠!這是什麼怪物,這樣外傷就好了?” 我瞪大了眼睛,驚奇得大聲喊道,聲音在狹小的醫療室裏回蕩,震得自己耳朵都嗡嗡作響。其他人也都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與震驚,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攏。這一幕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圍,仿佛是來自另一個維度的奇幻景象,讓我們這些自認為見多識廣的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與驚愕之中。
一時間,醫療室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馬斯克均勻的呼吸聲逐漸打破這份靜謐,仿佛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治愈奇觀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境。但眼前完好無損的馬斯克,以及空氣中尚未消散的血腥味兒,都在確鑿無疑地提醒著我們,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我們圍站在手術台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探究,誰也說不出話來,滿心都被這神秘的現象所占據,腦袋裏嗡嗡直響,試圖拚湊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卻又徒勞無功。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我們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讓未來的一切都籠罩在了一層未知的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