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似乎成了忙碌中的一段小插曲,很快便被趙允義給淡忘了。
時間進入四月,老天爺像是變臉似的,天氣忽然轉暖了,路上行人紛紛脫掉外套,換上了單衣,姑娘們更是迫不及待的穿上了短裙絲襪。
這天上午,趙允義開車來到門市,見張海洋的那輛黑色吉普車停在馬路對麵,便下車走了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落下,張海洋探出頭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服了嗎?”
“服了。”趙允義不願跟他多耗著,如果能把這不大不小的麻煩解決了的話,就讓他占一些口舌便宜吧。
不過張海洋似乎並不是單單隻想占口舌便宜,冷笑一聲說:“那行,跟我去找梁思靜,當著她的麵,讓我揍你一拳。我這麵子可不能白丟了。”
這事兒趙允義怎麼可能答應他,看來是沒得談了,搖搖頭苦笑道:“那您就在這兒守著吧。”轉身往門市走,張海洋大聲道:“行,咱們看誰耗得過誰,我要不把你整服了,我不姓張!”
趙允義歎了口氣,無奈的搖頭苦笑:“真他麼是個二缺。有毛病。”
張海洋原本以為整幾個小混混堵他門口,讓他做不了生意,自然就把他整服了,這比直接揍他一頓可爽多了。可沒想到堵了他半個來月,他竟然一點也不急。
等不了了。
張海洋對著門口的小混混招了招手,為首黃毛趕緊趕了過來,笑著問道:“海洋哥,有什麼事兒,盡管吩咐。”
張海洋咬牙道:“不跟他耗了,找個機會,揍他一頓。最好打斷他幾根肋骨,讓他在醫院裏住他麼幾天。”
“好嘞~!”黃毛說道:“哥幾個早等得不耐煩了,直接幹他一頓,多省事兒。”潛台詞是,你可真夠磨嘰的。
中午,黃毛帶著手下小弟去附近餐館吃飯,順道商量怎麼收拾趙允義。是明目張膽的打他一頓,還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背地裏給他一悶棍?
就在小混混們離開之後,一個長發披肩、一身連衣裙的美麗女子,提著一個手提袋,來到了三源煙酒門市部。她進門四處張望了一下,前台小張已經好幾天沒見有顧客上門了,既驚訝又好奇的探頭朝門外望了一下,才知道小混混們已經不在了。她趕忙招呼來客,殷勤的問道:“小姐,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女子笑了笑,輕聲問道:“這裏有一位……這麼高,濃眉大眼的男士麼?”一邊說,一邊伸手比了一下。
小張納悶:“這麼高的男人多了,我們這兒就有好幾個,小姐您找誰?”
“哦,對了。”女子將手提袋放在櫃台上,掏出一件外套來,說:“就是這件外套的主人。”
小張拿起外套看了一眼,這明明是老板的衣服,原來這女的是來找老板的。趕忙笑道:“啊,不好意思,原來您找的人是我們老板的,不過真不巧,他現在有事不在,要不我幫你給他打個電話。”她可不知道眼前這個漂亮女人跟老板是什麼關係,可不敢怠慢了。
女子搖搖頭,說:“不用了,我是來還他衣服的,順道謝謝他。既然他不在,那我先回去了。”說完準備往外走,可一腳剛要踏出門,忽然停下了,猶豫片刻,轉過身來,對小張說:“可以借你的紙筆用一下嗎?”
小張趕緊給她拿出紙筆,女子在上麵寫了串手機號碼,說:“如果他問起了,就把這個電話號碼給他。”頓了一下,貝齒輕咬下唇,輕聲道:“如果她沒問的話,就不要給他了。”說完後,臉頰微微一紅,飛也似的朝外走。
可沒想到的是,剛一出門,便和吃完飯回來的小混混們撞了個正著。黃毛一見她長的端莊漂亮,撒歡的貓兒似得,竄了上去,攔住她的去路,笑吟吟的說道:“小姐,別走,你進去幹什麼?”
女子一愣,抬頭看了他一眼,怯生生的說:“我……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黃毛一邊說,一邊將手朝她伸了過去,大有揩油之意。哪知手剛一伸過去,卻被女子輕易閃開,隨即手腕隻覺一緊,竟是被對方瑩白素手死死攥住。黃毛還沒整明白怎麼回事,胳膊已經被擰到了背後,疼得他哎呀一聲慘叫。
女子將他隨手往前一推,黃毛踉踉蹌蹌的衝了幾步,然後一個狗啃食,趴在了地上。這一變故來得實在太快,以至於手下小弟都愣在了當場。
這時,小張聞聲趕了出來,手裏橫著一根拖把,擋在女子身前,大聲道:“欺負女人,算什麼好漢!”太激動了,竟然沒看清情況,等到喊完才看見黃毛趴在地上,痛苦的哼哼著。
小弟們將黃毛攙扶起來,其中一人皺著眉、哭喪著臉說:“誰欺負誰呀。”黃毛顏麵大失,伸手給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