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頭好痛,我慢慢地張開了眼睛,卻看到一個女人脫的精光,在我身上匍伏,我看不清她的樣子,想起身卻無能為力。
正在這時,門外衝進了不少人,穿著製服,我卻看不清,我好像被扶了起來,不,是被提了起來,被帶到了車上,我好像清醒了,特娘的我怎麼被抓了起來!常遠就在我邊上,我趕緊喊道:“常遠,常遠!”
“陳東,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怎麼了?”
“警察同誌?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你們嫖娼被逮捕了!”
隨著烏拉烏拉的聲音,我倆被帶到了看守所裏,一起關了起來。一個小小的空間裏,擠了好幾個人。我和常遠放聲痛哭,許久後我才對他說道:“他媽的,咱們這是著了道了!跳舞前麵酒杯裏喝完了,咱們回去卻倒滿了!”
“陳東,咱們完了,出去怎麼和薇薇米兒交代,是誰要這麼害我們!”
一想到米兒我瞬間五雷轟頂,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鼻涕一起流,一夜無眠。轉眼來到第二天,常遠的父母趕來,告訴我們,拘留七天。
下午的時候,米兒和薇薇一起來了。
我喊著她的名字:“米兒,你聽說我,我是被冤枉的!”
米兒一直在哭,卻未曾回應我,
常遠手扶著欄杆看著薇薇:“薇薇,你要相信我!你他媽的為什麼不說話!”
許久,我和常遠抱在一起,卻始終沒有等到任何回複,她們就這樣哭著走了,再也沒回頭,直到7天後也沒有再來。
“常遠,你他媽的去什麼酒吧?要去什麼酒吧!”
“我他媽怎麼知道要去什麼酒吧,陳東,咱們是不是完了?”
“你要是女的你願意跟著一個嫖娼的男的嗎?”
“可我他媽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我他媽馬上就要結婚了你知道嗎?你讓我怎麼和米兒父母交代!”
“要死一起死,薇薇肯定回家了,到時我先和你去米兒家,你在陪我去薇薇那!”
七天裏,兩人就這樣互相埋怨著,然後互相安慰著,到最後已經相顧無言。
離開看守所後,常遠陪著我去拿了車,我們一起到了米兒家。大門緊閉著,我在門口等了很久也沒人來開門。許久之後,蘭姐才帶著一封信交給了我。我就這樣失魂落魄的坐上了車,隨著常遠去薇薇那。坐在車上,我打開信封,這是一封很長的信。信紙上有水浸濕的痕跡,我想這是米兒的眼淚吧
陳東,我大二就跟了你,現在我們都畢業了,從認識你的那天。我就幻想著穿著婚紗,和你走進教堂,一起攜手走完人生。我還記得我們討論過要生幾個小孩,要一起看著寶寶成長,一切仿佛曆曆在目。你知道嗎,穿著婚紗的那天我好幸福,我告訴自己,我穿的不是婚紗,是我和你的未來,你就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你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刻在了我的腦海裏。可是你卻把這一切的美好都給毀了,為什麼你要在結婚前麵做出這些事,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我也是人,我也會痛,我也會死心,你的錢,我會讓蘭姐交給你,我走了不要來找我,你也找不到我,我會來一場長長的旅行,至於目的地在哪裏,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一個月,一年,還是多久。我不會出國,因為那樣我們就再也遇不到了。我還是舍不得你,幻想著我們能在哪個城市相遇。我告訴自己。如果我們還有緣分,就一定能在遇到,到那時,我會選擇原諒你。如果我們遇不到,那肯定是緣盡了!陳東,沒有我的日子。你要保重自己,千言萬語,隻有一句話,好好生活!”
我又哭了,我拍打著車窗,然後大聲嘶吼,眼淚不爭氣的一滴滴落下,落下的分明又不是眼淚,是我的一片片心碎。我沒有再去怪常遠,我們就像漂浮在孤島的兩個人,隻能支撐著相互走下去。
一路上,常遠沒有問我,我也沒有和他在說一句話,我們就這樣沉默著,沉默著。
快到家時,常遠給薇薇打了電話卻再無人接聽。薇薇也給他留了一封信,我隻知道看完信後他抱頭痛哭,到最後我也哭了,我們就這樣抱在一起,彼此尋找著心靈的慰藉。
薇薇終於走了,離開了常遠,去了美國,記憶裏她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精致的五官,所有女人裏最好看的眼睛。
……
買了一包蘇煙,我點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長長的煙圈。我已經幾個月沒有在嚼口香糖,也漸漸忘記了它的味道。
我再也沒見到米兒的父母,生活中也不會再有米兒的身影,我漸漸習慣了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洗衣服,一個人吃早餐。夜深人靜的時候,隻是偶爾會想起那個拿著滅火器的她。
我從蘭姐那裏拿到了自己的資產,卻又痛恨這些資產,因為連最後的牽絆都已經沒有。我和她就好像兩條平行線,再也沒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