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一時興起,誰知會弄巧成拙,讓自己淌了一灘黑水,斷了前途丟了命。不管怎麼說,那也已經結束了,迎接我的究竟是到此為止還是新的開始?我想,多半是後者。
一睜眼,沒有天花板,而是木質房梁;周圍有著多個同等的木質床位,上麵都躺著十六七歲的少年郎;我穿起床頭的著裝走出這間房,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記憶湧入腦海,我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了解。“我叫建安,17歲,出身於凡間富農家庭,是燕雲宗新晉的外門弟子。”這似乎是個修仙世界。唉,我這身份變在古代好歹也是不愁吃穿的,等著繼承百畝家產就能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可壞就壞在這是個修仙世界,誰的修為高拳頭硬,誰就是硬道理。在這裏我是底層人,若不是那些修行者流行的貨幣是靈石,又不會種地,恐怕我家裏的百畝田地早就不歸我了。誒,不對,我現在成了這個燕雲宗的外門弟子,是不是就得一輩子留在這兒啊?那我的百畝家產誰繼承啊!
正當我為不能繼承百畝家產而發愁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打破了周圍的寧靜,“起床,操練!”這吼聲一出現,原本睡得正香的少年郎們紛紛湧出房間,然後跑到試煉場上舞槍弄劍起來。他們練習的姿勢和現在的武術套路表演差不多,嗯,畢竟是修仙界嘛,又不是真用劍貼身搏鬥,隻需要在裏麵注入點兒靈氣什麼的,隨便一揮,就能用劍氣殺人。
說白了,我們這群外門弟子的一天也就那樣。起床,操練,早飯,長老授課,休息,午飯,打坐修行,休息,晚飯,打坐修行或睡覺。怎麼說呢,總感覺這種日子似曾相識。
由於這具身體的天賦太差,修為基本上都沒什麼長進,現在仍是築基層初期。無所謂,反正有宗門養著我呢,修為漲不漲的無所謂,所以我後麵的修行也越來越不認真起來,慢慢變成了一個閑居人士。
擺爛了一個星期,我越發覺得沒有意思。我想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找點事兒做,所以我開始回想起上一世學習的拳擊,隨後找了個空曠的樹林打起了空擊,開始尋找發力感。隨著我不斷的揮動拳頭,動作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猛,拳勢越來越凶;打著空擊覺得不過癮,看到旁邊的樹,“砰”一拳就打了上去,那樹當即就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我似乎發現了新大陸。因為宗門隻教修行、煉氣以及一些套路劍法、槍術,基本上沒人教近身格鬥,所以我打的拳擊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在這個世界裏,靈氣就跟毒品一樣,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使用過一次之後不去繼續使用;以至於現在的很多修士們一旦進入某個有什麼封印或壓製的地帶就會靈氣全無,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但拳擊可不一樣,這都是我上一世日夜辛苦訓練,流下無數汗水才學會的真功夫。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力,就能竭盡全力回出最後一拳,這一拳,有可能反敗為勝;也有可能成為臨死前的奮力一擊;無論哪一種,這都是光榮的。
之後的我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靠著腦子裏儲存的那些記憶,日複一日的練習和鞏固我的拳擊技術。盡管隻記得二位恩師教我的一部分內容,但我是一點兒也不肯少練,隻要一有空餘時間就來樹林裏練拳擊,以至於碩大的樹林裏有一片區域內的樹木都被我給打爛了。要知道我的境界才築基層初期呀!一時間我竟分不清這到底是修仙的功勞還是拳擊的功勞。總之,不管怎麼樣,我已經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拳擊上;對於修仙這事,我也不能說是止步不前,隻是進步緩慢,也有在堅持。
時間轉瞬即逝,一個月很快過去了,我的拳擊對練目標已經從樹木換成了石頭,修為境界也成了築基層中期。似乎一切都在進步,這種努力奮進,獲得成就感的日子還是不錯的。喜悅了一會兒,我便要測試不用靈氣多少拳才能打碎麵前這二百多斤的大石頭。左直拳開路,右閃加勾拳擊腹,起身左右擺拳攻擊麵門,左閃後撤加甩刺,左右搖擺拳近身,爆肝加勾拳,最後一記過肩擺拳才終於了結了這塊兒石頭。全程共打出十拳,我似乎真把他當成了對手,居然還有兩次閃躲和一次後撤,好像我不躲他就會還擊我似的。
“你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一陣成熟穩重的聲音傳來。
我轉頭望去,是一位黑發的中年男人,看起來也就三四十歲的樣子。哦,記憶裏他是燕雲宗的一位長老,沒什麼特點,為人比較和善。
“沒有。”我回答道。
“你叫什麼名字?”
“建安。”
“嗯,建安。一個人在這裏打石頭幹什麼?”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訓練。”我如實回答。
他又有些不解問:“訓練?練什麼?”
我沉思片刻,說道:“......,練拳,練身,練心。”
“那你這是為了什麼?”
上一世被拳王打倒在擂台上的畫麵一閃而過,我思考片刻,說道:“為了彌補心中的遺憾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