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小姐誒！” 老唐頭步伐不快，可是相當纏人。
他亦步亦遂地跟在莫霖身旁，也不管沒人搭理，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莫小姐啊，你店裏最近生意好嗎？嘿嘿，飯點過了，我這裏客人不多，去你店裏歇息一下，怎麼樣啊？大家都是商戶街坊，互相照顧生意嘛！”
說完，還意猶未盡地訕笑了起來，生怕別人聽不出他的話外音。
莫霖臉色僵硬，攥緊了手心，默默忍氣，心想著“不要搭理傻逼”，加快腳下步伐。
——這老色、痞是故意的！
自從莫霖在這裏開店，第一次參加商戶聯席會議時，這個紮根美食街多年的唐老板，就盯上了自己。或者說，他就是一貫敢欺負外來開店的新商戶，尤其是年輕女店主。
他經常極熱情地招呼新人，說要介紹本地開店寶貴經驗。
第一次被惡意搭訕的時候，莫霖還以為真是遇到了熱心人，隻是覺得他自說自話的樣子很奇怪，經常沒講兩句、就開始前言不搭後語的胡扯。
直到隔壁香氛店女老板撤店前，特意去他家食鋪門口大鬧了一場，這才警醒了莫霖。
——原來就是披著熱情好客的外衣，進行語言騷擾！
怪不得總是一副意有所指的表情，上趕著來問莫霖，“你們店裏都是男客人吧？嗬嗬，有沒有體驗完了，不願意走，幹脆在店裏留宿的呀？誒嘿！”
——嘿嘿個屁！他那個灌了魚泡的腦子裏，不知道怎麼就認定了VR視覺體驗店，就是他想象中的帶顏色娛樂店！
臉皮子都要掉在腳麵上的年紀，色鬼心思還泡在幾十年前的春天裏發芽呢。
每次莫霖來美食街吃飯，隻要他從門口看見了，就能找到老板娘不在的空檔，追出來惡心人，躲都躲不開！
莫霖曾經當街大聲斥責他，他嬉皮笑臉的，反而一點也不害怕。
首先言語上雖然透著猥瑣，但確實沒有把醜話放在明麵上，即使錄了音去報警，也最多就是一頓教育警告。
更重要的是，本地商戶裏，也分個話語權的大小。
魚片煲粥算是本地的美食名片，這對老板夫妻都是本地人，拿得到新鮮又優惠的海產供貨，在這條美食街上也營業了七八年，算是商戶裏的老資格了。
逐漸升溫的客流裏，美食街就吸引了大半消費流量，也是房東眼裏最掙錢的租戶，他們家餐食口碑維持的不錯。
香氛店老板曾經抱怨，她受到了肢體騷擾，什麼報警備案、投訴商委員會等一眾操作全都試了一遍，苦於事發突然，沒有確鑿物證，惡人不僅得不到實質性懲罰。
在本地房東把控的商委會裏，壓根不會主動驅逐、這樣能吸引遊客的“掙錢商家”，後來作為補救措施，才在商業街的死角，加裝了幾個監控攝像頭。
聽說也有看不過去的房東，私下裏和食譜的老板娘透了風聲，聽說老唐頭回家就被抓花了臉，在後廚躲了幾天羞，也不知傳聞是真是假。
但他的惡行也沒有收斂多久，隻要廚房不忙的時候，老唐頭就露個光膀子、行容猥瑣地追著年輕女老板、店員搭話，當然他絕不去騷擾顧客，也不在遊人彙聚時作惡。
這就是莫霖明明住在商業街上，卻硬生生點外賣吃飯的原因。不論怎麼去美食街，總要路過他家門口的。
老唐頭自論可不傻子，都是打聽過了，才謹慎選中欺負目標的。
獨身打拚、非本地人、也不是哪家房東的關係戶，滿足這些條件的年輕老板們，才能入他的法眼。
從早上就開始忙碌、這會兒能逮著空閑，和眼前這樣秀色可餐的青春女子，調笑兩句，連他晚睡早起、辛苦殺魚的疲勞，都一掃而空了呢。
嘿嘿，真爽！
——“止步，回頭，對他一笑。” 此刻莫霖的腦海裏，忽然聽到了澤先清冷的聲音，才想起今天是背著仙君逛街的日子，可內容太過驚悚，令人生理不適。
——“仙君？” 莫霖剛想抗辯。
——“不用怕，就衝他笑一下，然後你就回店裏。”
澤先隔著胸包，都能察覺到對方身上濃鬱的欲念濁氣，這送上門的修煉素材，怎麼能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