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那人麵目猙獰,抬手就向洛芸的臉上劃去。
洛芸歪頭躲過,那人大怒,再次揮刀,洛芸躲閃不及,左臉傳來皮開肉綻的痛。
“哈哈”
那幾人肆虐大笑。
洛芸強忍著疼痛,卻是倔強的一聲不發。
那幾人不爽,拽著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從頭頂割的支離破碎。
隨後,她們將洛芸拖到了一處水池旁,一把便丟了進去,洗了又洗才將她又丟進了牢房裏。
洛芸又冷又疼,蜷縮著身子,雙手不知捂住那個傷口,隻能緊緊按住心口,因為隻有心最痛……
蕭睿,為什麼不幹脆殺了我?
蕭睿,讓我如此這般生不如死,你會感覺很得意嗎?
洛芸,那麼驕傲的人,怎會受如此侮辱?她想過死,可想想父親小妹,又忍了下來。
接連數日,那幾人天天深夜折磨她,會將她丟進冰冷刺骨的水池裏,直到窒息。也會將她丟到那間小屋,接受糞便的灌溉。也會將她按在地溝裏,不準抬頭,隻能吃倒在地上的餿飯。
絕望至極的洛芸,終於受不了了,她想死,她想擺脫他的掌控!
也許死並不難,洛芸用那幾人不注意時留下的刀劃破了手腕,鮮血一點點從身體抽離,她眼神渙散了,仿若回到了洛家,見到了父母,見到了哥哥,還有小妹。
她真的要解脫了!
清晨,蕭睿剛吃過早飯,下人來報,掖庭來了人。
“王爺,王妃她……”
“她的事,我不想知道,以後也不必來報,”蕭睿冷漠的抬眸。
下人見蕭睿語氣不善,就想把掖庭的獄司打發走。
獄司卻執意不走,一定要麵見蕭睿,畢竟洛芸還是王妃的身份,他不敢大意,更怕日後牽連了掖庭的大小官員。
蕭睿煩躁的坐立不安,冷聲道:“說吧,何事?”
獄司恭敬的抱拳道:“回王爺,昨夜王妃割腕了。”
蕭睿慌了,卻還在故作鎮定的冷聲道:“她死了?”
“沒有,被獄醫救回來了。”
蕭睿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又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冷聲道:“她為何自殺?”
“聽值夜的獄卒說,王妃千金之軀,受不了掖庭的苦,”獄司擦著額頭的冷汗,繼而補充道“王妃也非是第一例,許多高官的女眷進了掖庭,也有許多自殺的。”
想起陳嬤嬤身上的傷,蕭睿狠下心,眼眸冰冷:“不必管她,隻要不死就行。”
等獄司走後,蕭睿終究是不放心,安排人通知了洛芸,如果她再敢自殺,她父親和小妹一定會給她陪葬。
像她這種女人,就該待在那裏好好改造。
蕭睿並不知道,他這句話給洛芸帶來了多大的災難,日日夜夜的折磨,足以把一個人變成瘋子。
為了父親和小妹,她的確不敢自殺了,可卻因為上次的行徑,她被折磨的更慘了,鎮北王的話仿若一道聖旨,讓獄卒們更加肆無忌憚了。
她身上的新傷舊痕,一道又一道,不曾間斷。
洛芸漸漸麻木,不再掙紮,不再反抗,她的心早就丟了,早已經不知道痛是何物了。
她失去了痛覺!
整整兩年的時間,她就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喘息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