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春的陽光灑在大地上,溫暖的光芒穿透寒意,仿佛給沉睡的大自然喚醒的信號。陽光的饋贈讓大地草木蘇醒,花朵綻放出繽紛的色彩,春風撫摸著樹梢,伴著鳥兒的歡快歌聲,營造出一片和諧景象。
何晴坐在院子裏發呆,到現在她還覺得這是一場夢。十天前她還是一名種植業的研究生,代替導師進山實地考察,山路崎嶇加上路況不好,連人帶車翻到山溝裏。再次醒來,已經成了一個十五歲古代農家少女——陳朵兒,還平白年輕十歲,本就孑然一身的她,如今也有了家人。
“姐,你吃,娘剛烤好的。”一雙黑黃的小胖手,拖著顆烤的黑乎乎的大紅薯,遞到陳朵兒麵前,“你快吃,娘說可甜了。”
陳朵兒接過來,小心的扒掉那層烤糊的紅薯皮,掰開給了陳二寶一半,陳二寶受寵若驚的小心接過來,蹲在旁邊的地上,吹涼後一口接著一口小心的吃著,小嘴一張一合跟個小金魚似的。
陳朵兒見他模樣可愛,忍不住用手捏他小胖臉,陳二寶皺眉歪頭躲著,撅嘴抗議道:“姐姐,你咋醒了後老捏我臉。”從前姐總不愛搭理他,更別說和他玩,她老讓他滾遠點,現在姐好像喜歡他了,愛和他說話,有好吃的也會給他一半。
陳朵兒停下手笑道,“因為你可愛嘛。”五六歲的奶團子,在陳朵兒臥床期間跑前跑後端茶倒水,格外乖巧,這誰不喜歡。
一陣腳步從外麵進來,領先的是位個子高挑,眼眸明亮,鼻梁高挺,樣子不似尋常莊稼漢,身後跟著一位皮膚白皙,嬌嬌柔柔的女孩,雖然都是一身簡單的粗布衣料,卻顯得有些與這山村格格不入。
兩人手裏均提著幾樣東西,男子笑容和煦:“朵兒妹妹今日看著精神多了,頭可還疼?”
陳朵兒皺眉,淡淡道:“還好,死不了。”
灶房忙活的薑氏聽到動靜,忙丟下手裏的活兒出來:“死丫頭嘴裏沒個把門的,淨說胡話。”又朝那男子說道:“睿哥兒來了啊,嬸子做了飯,今晌午就在這吃。”
“嬸子辛苦了,這些是給您和陳二叔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薑氏接過笑到:“這孩子,鄰裏鄰居的,來就來了還帶啥東西,真見外了,嬸子還有幾個菜要燒,你們先進屋。”
又對陳二寶說:“二寶,來給娘搭把手燒火。”
陳二寶屁顛屁顛跟進去。
朵兒帶著兩人進屋,走在後麵的呂樂顏步子極慢,得來呂睿一技眼神殺後,才不情不願的跟進去。
等進屋後,呂睿向朵兒行一個標準的拜禮,言詞懇切道:“今日我帶家妹來給朵兒妹妹賠不是,這次的事是我們不對,要殺要剮都由你處置,隻求你能消氣。”
陳朵兒笑了,“消氣?你是想讓我消氣,還是想讓我閉上嘴巴,別把事情說出去?”
她依稀記得受傷那天情形,她去村長家歸還犁地用的犁頭,無意間聽村長與媳婦閑話,得知呂氏兄妹的身世,便去找呂樂顏問清楚。
在地裏鋤草的呂樂顏見她過來,立馬丟了鋤頭朝她嚷道:“不知道來早點,本小姐的手腕都要斷了。”然後指著遠處的地說“快去把那片兒草鋤了,別偷懶 。”
從前的陳朵兒見呂樂顏生的好看,穿衣打扮更盛她們這些鄉下丫頭,就對她刻意巴結,百般討好,想要從她身上得些好處,麵對她的無理要求也是能忍則忍,該順就順。
如今她手握大瓜,便想以此拿捏呂樂顏,於是嘲諷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還真當你還是丞相府大小姐了。”
呂樂顏聞言臉色煞白,呆愣在原地。
陳朵兒上下打量著她,伸手扯下她頭上的珠花摔在地上,嘲諷道:“瞧你這身打扮,肯定是用你那王八爹貪汙受賄得來的錢置辦的,呸,不要臉。”將珠花扔到地上踩,想想自己為這珠花,給呂樂顏當好久的免費勞動力,更氣了,於是加重了腳力。
珠花是用米粒大小的珍珠堆出來的海棠花,玲瓏有致,哪裏經得起她這樣摧殘,沒一會兒連接珍珠的金線就斷裂,雪白的珍珠散了一地,混著黃色的泥土,埋進地裏。
呂樂顏推開她蹲下身試圖去撿,剛鋤過的泥土鬆軟,又加上陳朵兒剛才的踩壓,她越是亂刨珍珠越往下陷,試幾次都是徒勞無果,大叫著衝向陳朵兒,發瘋般對她又打又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