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對居住環境不抱有太多希望的陳航一路忐忑的跟著大娘看房,令人意外的是房子不小有小六十平一眼看去也是異常的幹淨不僅如此空調電視洗衣機等家具一應俱全。屋內有兩間臥室一間大門緊鎖,另一間便是出租用的。陳航大致轉了一圈後感到十分滿意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真的隻要400塊一個月麼”,“是的”
“這邊臥室裏住的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沒有住人,這套房子隻租給了你一個人”
“隻租給我?”陳航越發迷惑,這個地段的房間即使是城中村少說一個月也要1200現在這個價格再加上房東大娘莫名的條款讓他摸不著頭腦,一種不好的想法油然而生。
“大姐,能........”大娘還不等他說完便開口到“是不是想問為什麼租的這麼便宜”說罷打開那間緊鎖著房間的大門。
剛打開燈一陣涼風從門內湧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遺像,遺像上方嵌著一朵大白花。
白花花瓣隨著遺像後的靈幡輕輕晃動。遺像下邊是一套紅木打造的供桌,供桌下側的玻璃門外側被一根黑紅的粗線纏繞,粗線下方還吊著一個晃動的錐形的銅器。玻璃門裏裝著一個瓷質乳白色的骨灰罐,骨灰罐上寫著鮮紅的幾個大字“願上愛子的靈魂在此得到永生”。
“這就是便宜租給你的原因,至於為什麼隻要2月29號生日的人是因為我兒子的生日也是這一天”說著大娘的眼眶紅潤了起來,陳航雖然有點忌諱這個但一想到這間房是目前唯一負擔的起的便猶豫了起來。大娘話鋒一轉用溫和的語氣說道“像,太像了你和我兒子差不多大長得也像這簡直是天注定的緣分!”陳航心想可憐天下父母心原來是想用我來懷念下他的兒子,雖然還是覺得怪怪的可就是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
陳航簽下合同後簡單收拾下便開始在房間裏思考工作的事,他是一所二本繪畫專業的畢業生。在他還未出學校時壯誌淩雲總會幻想著未來一炮而紅成為行業內的翹楚,可一連數月的碰壁磨滅了他心中的火焰,許多工作室需要的是有經驗的畫師,而他初出茅廬就連他唯一能拿出手來的畢業作品在別人眼中也是一文不值以至唯一肯收留他的畫室還是他托老師的關係才勉強將他留下。可那點微薄的工資隻將將能夠果腹在校時還有宿舍給他落腳,畢業後他便如枯葉般飄零要不是運氣尚好租到這套房子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目前唯一的額外收入便是在網上兼職給漫畫上色,他靜靜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聯想起這數月的境遇想到深處一種沉悶感壓在心頭久久不能釋懷。
忽然一陣響動打破了房間的沉悶,陳航心中一驚以為家中遭賊了想著奪門而出,細細想來動靜是從靈房裏傳來的。他壯著膽子打開門看去,原來是靈幡掉在了地上。陳航正想撿起靈幡時忽地想起這房間房門緊鎖,更不消說有風吹進來靈幡怎麼會掉呢?想到此處陳航從脊背到全身一個激靈頓時渾身汗毛倒立。
本就對靈房忌諱加之這麼一想,忽地從身後吹來一陣涼風回頭看向關著的大門又看向供桌時竟發覺遺像中的人露出一種看似天真無邪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在黑暗中閃耀著。這笑容卻帶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她的雙眼空洞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的內心。陳航看的渾身發毛,大腿一軟忽地一聲跪倒在地抱著頭喊道“無意冒犯,無意冒犯我還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房間裏一陣沉寂過後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陳航抬頭望向遺像看了許久仍沒發現異常喃喃道“難道真是我想多了?或許風真的是從門縫裏穿進來的”想到剛剛的行為陳航的臉頰頓時燥熱起來“虧得沒有外人看見,羞死了!”說罷撿起靈幡插回遺像後邊。
仔細打量了遺像片刻後陳航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羞著臉關上燈回了房。
隻是他未曾察覺轉身關燈時遺像裏的人嘴唇似乎彎起的弧度變得更加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