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被囚禁的少女(1 / 3)

派出所每天8點就是晨會,內容五花八門,大多是學習上級的要求和規定的,但不變的一點就是強調群眾工作,因為公安機關本身就是為人民服務的!

這天的晨會,所長對工作又進行了部署,說是近期公安部的打拐工作正如火如荼,我們要摸排一下相關線索,此項工作絕不能落後,尤其是一定要和村治保主任保持聯係,其他的我會後就忘了,反正那個時候我一心幻想著破大案,可農村派出所,各式各樣的矛盾糾紛我見過很多,哪有那麼多大案要我們這些派出所民警碰到呢?所長的這條工作部署無疑又給我的熱情點燃了一把小火。

散會後,我騎著摩托車就開始到村裏轉悠了,那時候手機也沒有普及,想提前聯係治保主任隻有打電話,有的家裏還不一定裝電話,所以我基本都是直接奔赴目的地。農村轄區幅員遼闊,居住分散,社區民警盡管努力去熟悉各家各戶情況和村民間相互關係,但很多的時候還真的離不開村幹部的幫助,治保主任是在村裏的職務,但主要收入還是靠種地為主,所以說說每個治保主任對我們的配合表麵看是理所當然,其實每個治保主任真正出工出力情況還是有所不同的。

a村治保主任姓馬,在家開個商店,農閑時候他家附近的村民就跑到他商店裏打牌聊天,他那裏應該是個“信息中心”,我一般戲稱他為“馬經理”,他也很樂意聽這個稱呼,似乎自己的財富和身份一下就提高了很多,可是我那天去巧了,“馬經理”的夫人正給一個村民打醬油,這裏所說的醬油是真的“醬油”,“馬經理”開的所謂商店主要經營的大多是散裝的醬油、白酒、小吃熟菜和一些生活用品什麼的,因為我們經常去他們家,所以馬夫人也根本不需要問我的來意便告訴我,早上起床後治保主任就去稻地打藥去了。

“早上沒吃飯就去了?”我不太甘心地問道,“他應該一會就回來吃飯吧?”

“嗨,農村人都是什麼時候幹完活什麼時候吃,誰知道他啥時候能打完?你先坐會等他回來,兄弟!”馬夫人放下手裏的勺子去給我搬個凳子過來。

“你們家有多少稻地?”

“四畝多哩”

“都他自己幹嘛?”

“可不咋的,大的上學,小的孩子不能幹。”

“你太狠了吧,嫂子”我和馬夫人了個玩笑。

“誰叫他要那麼些孩子的?他不幹怎麼辦?”馬夫人笑著說道。

算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不能在這老在這裏耗了。告別了馬夫人我直奔d村,d村的治保主任姓楊,到他家後發現鐵將軍把門,我停好摩托車,不死心地跑到門縫往裏看了看,毫無人活動的跡象,“難道他也去稻地打藥去了?那他家怎麼也沒個人?難不成全家都去地裏幹活?

”眼下正是五六月份,春光明媚是城裏人踏青遊玩的時節,但是農村恰恰是一年之計在於春的農忙時節。

我四下瞧了瞧,各家房型迥然不同,有的是兩層樓房,有的是幾間瓦房,還有七八十年代的石頭屋,無一例外的是每家院牆都占地爭取達到最大化,為了體現這種最大化,他家幾個鄰居院門也是開在各個方向,能看到的家門卻是關著的,他家門口凹凸不平的路邊就是一個柴草垛,除了幾隻雞在哪裏張偷張腦看不到一個人。

我走到離得最近的一戶人家門口,院門是虛掩著的,看不見有人走出來,我便敲了敲門喊道:“家裏有人嗎?”可我喊了幾聲沒人答應,我推開門站到院子裏又喊了幾聲。

“誰個?”一個老年男子從堂屋裏走了出來。

“是我,大爺,我想找你前院的楊主任,他怎麼不在家?”

“哦,打工去了。”

“什麼?他打工去了?”我驚奇地問道。“去哪裏打工?”

農村外出打工很常見,可治保主任出去打工卻是很讓我吃驚,“我幾天前還見他哩”,我有點不相信地又補充了一句。

“他是我侄子,我能騙你不成?”老頭有點不高興,“在家誰給一分錢?我要不是身體不好年歲大沒人要我,我也不會在家待著。”

治保主任找不到,我隻能去找村支部書記了,書記也姓楊,農村就這個特點,一般來講,每個村多數村民都是一個或幾個姓氏為主,而且多數家庭都有各種各樣的親戚或者淵源,因此,在農村開展工作,對馬克思主義哲學觀中“聯係的觀點”的學習和應用尤為重要。

如果不去鎮裏開會,村委會中常常能找到村書記,想到這裏,我騎車直奔村委會,村委會就在村頭的一個大院子裏,院子的一半出租給一個以鋸車木頭為主要業務的私人電鋸房了,院子的一側牆上寫著“***村民委員會”字樣,字跡斑駁陸離,看起來很模糊,仿佛它們在慎重地考慮是否縮成一個質樸而謙虛的“村”字為妙,字跡最上麵還釘了一個鐵釘,又仿佛在提醒人們這裏原先是有塊牌子的。

果然,楊書記正抽著煙端坐在他的辦公室裏,看到我進屋,抬手習慣性地扔給我一根香煙,“我不抽煙”我一下子沒接住,香煙掉到了地上,我彎下腰從地上撿起煙,恭恭敬敬地放回楊書記的桌上。

“今天來又什麼事?”楊書記笑眯眯地問道。

“是這樣的,楊書記,本來不想麻煩你的,我怎麼沒找到楊主任?”

“哦,他兩口子去他小舅子那走親戚了,有什麼事你就給我說吧!”

我不好意思說明聽到治保主任外出打工的事,就問他:“哦,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個可說不準”。

“那以後我們派出所有事怎麼找他?”

“這好辦!回頭我給俺村計生專幹說一聲,直接找他!”書記當場拍板了人選,我也就沒法再說什麼了。

“這次我們主要是了解拐賣婦女兒童的事”

“你是說俺村裏有人拐賣婦女兒童嗎?”楊書記露出納悶的表情。

“不是,是公安部在全國開展的專項行動”。我回答道:“平時雖然打擊,但這次是全國性的統一行動。”

“俺村那麼窮,哪有婦女往這跑?”楊書記笑了笑。

“不是光這個,還有許多要了解的東西”我邊說邊拿出了幾張表格。

“行!我回頭叫二孩填好給你”楊書記很爽快地接過那幾張紙,二孩就是他說的計生專幹,也姓楊,按輩分應該叫他爺爺,所以,一般場合下書記幹脆就直接稱呼計生專幹的小名。

這種公事公辦的模式估計我了解不到什麼線索,其實,人在很多的時候都是這樣,最初的理想是遠大的,目標是雄偉和美好的,可最後的事實卻是未必就一定會達到自己所想要的結果!

製定和設計這個表格的人願望初衷也一定是美好的,盡管對需要的數據的結果和填報是有要求的,可對於落實的過程卻是無法製約的。而恰恰是這種落實的過程才是其工作人員是否盡職盡責和工作是否踏踏實實的體現!

還沒出村委會院子,就看到院裏電鋸房的門口圍攏著幾個人,正七手八腳地往電鋸旁倒騰著木頭,木頭就是成段整棵的樹幹,農村人以往做家具什麼的多是將自家栽種的樹木成材後伐下,等樹木的水分幹得差不多的時候,再拉到附近的電鋸房鋸開成不同厚度的板材,然後找木工打造成自己所需要的家具,這和農村原來許多的磨麵房一樣應該也是農村一種自給自足的生產模式,當然現在農村也多是賣成品的家具,即便有木頭也很少有木工願意做這類賺錢不多的活了,多數的木工基本上都外出到裝潢公司打工或者給蓬勃發展的住宅業“添磚加瓦”去了。

“王警官啊---”是一個婦女的聲音,我的目光隨著聲音的方向朝這幾個人裏尋找,一個看起來像名男子打扮樣的中年婦女正直立起上身給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