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傳來三王爺回來的消息,三王妃本想繼續說話,但聽得耳邊丫鬟口語,便重新開口道:“如今天色已晚,三位一路奔波而來,怕是也乏了,不如先讓翠竹帶三位下去休息會,待明天再和三位細說這府上的情況。”
明葵瞧了眼外邊尚且明亮的天,好笑著應下了,隨後三人便跟著那位叫翠竹的丫鬟去了王府最偏遠的西巷院。
“這邊是否是那鬧妖邪的地方。”路上,經過一處破敗的院子,明葵問道。
“正是。”翠竹點頭應下聲,便往明葵身邊靠了靠。
“我沒看到妖邪呀。”說罷,明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她剛剛已經開過天眼了。
“這......”翠竹的眼裏閃過一瞬訝異,很快恢複如初,“夜裏此地確實經常傳來女子淒厲的哭聲。”
“說不定是被你們王爺傷透了心的女人,躲在這府上的某處偷偷哭泣罷了。”
“......姑娘可真會說笑。”翠竹一臉為難。
當天夜裏三個人潛進了這座荒涼破敗的院子。
由是白天的遭遇,秦淮生便將自己秋天的衣服翻出來穿上了,但這裏久久無人居住,凋萎的草籽遍地,自然不曾燃爐燒炭,這會來到這幽深院子裏,他不得不猛打了幾個噴嚏,下意識的便要往明葵身邊靠,但男女授受不親,此舉很快被許容月製止了。
“你可以往我這邊靠。”許容月道。
“這不是更冷。”秦淮生腦袋直,瞧見明葵眼色,才知道自己說了錯話,於是他連忙道歉,“我的意思是,這......這真是個好主意。”
說著,就直接搭上了許容月的肩。
許容月抖了抖肩膀,瞧見身邊人尷尬的臉色,他脫下自己的長袍,然後將衣服的一角塞進了他手裏。
“給你穿吧。”
“你不冷嗎?”秦淮生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我已經能控製這妖力了。”說著,他便望向一旁的明葵。
“你......”他頓了下,很快收回視線又瞥了秦淮生一眼,然後繼續望向明葵,“你們不會嫌棄我吧?”
兩個人自然異口同聲的回答說:“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呢?許容月輕歎著笑了一聲,反正這種話他已經不止聽了一次兩次了。
“那就好。”他繼續笑著想道,這種話他也不止說了一次兩次了。
這裏之前應該起過一場大火,殘留的半根橫梁呈黑炭色,剩餘的屋簷瓦礫也破碎不堪,散落一地。
“她是不是死得挺慘的。”秦淮生問道,“我看這火應該不小。”
說著,他又扯了扯明葵衣袖:“若是好鬼,你便幫幫她吧。”
“可這裏,並沒有鬼啊。”明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白天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
“那難道是有人裝神弄鬼?”
但明葵卻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座府邸裏確實有怨氣。”
“那還是有鬼的意思了。”
牆角有一處新一些的燒過痕跡,應該是有人來此地祭拜過,這就不難推斷出,那哭聲的緣由。明葵想了會,便繼續回答秦淮生說:“也有這種可能,或許是已經投胎,或許是已經消逝,又或許,她遊蕩漂泊去了別處,簡單點來說,如今她已經不在此地了,但她生前遺留下的殘念太重了,即便往好一點的地方想,她若真投胎了,隻怕新的一世也會因為執念太重,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