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出來走走。”秦淮生紅著臉,結巴道,“而且這院子就那麼小……”
秦淮生不擅說謊,明葵知道他是擔心她。
“我沒事。因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加上許容月又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所以才一時疏忽了你,抱歉。”
“不過……”明葵又繼續道,“我還是更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
秦淮生知道她說的是那天自己衝出來的事。他靜望著明葵許久,終於緩緩張唇道,“明葵,我們回劍宗吧。”
他的眸底水色暗沉,麵上卻看不出什麼表情,仿佛方才說話的人不是他。
“曆練時間還沒結束呢。”明葵不明白他為何這般說,但還是順著他回答了。
“那我們便先回閔城。”秦淮生下意識接道。
“是這一路太危險,被嚇到了嗎?那我先送你回閔城?”
秦淮生幾乎是從胸腔裏發出的一聲歎氣,他隻能無奈笑著。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曆代劍宗弟子下山身上都會隨身攜帶一顆丹藥,如今我和小師弟卻都將這顆丹藥給了許容月。”
“你放心,晚些我會和小師弟一同回劍宗,煉藥的長老素來好說話,知道我倆是為了救他人,會再給我倆一顆新的丹藥的。”
秦淮生垂眸,望著明葵的視線漸漸下撤。
窗台上有些細小的灰粒,他的眼神定定的落在那,似漫不經心。
“好,那我也陪你一起回去。”他低聲說道。
明葵剛點頭應下,便聽見秦淮生繼續說話道。
“今晚的月色很美,既然你也睡不著……要不要一同賞月?”
明葵順著他的目光往窗外的夜空望去,眼神略微錯愕。
原來今晚的月亮並不怎麼亮,躲在朦朧的雲層後麵,隻散著一些微弱的光。
“你確定?”她疑望著一臉認真的秦淮生。
秦淮生卻不管那麼多,直接耍賴道,“所以你要不要陪我嘛?”
“陪陪陪。”
“這才差不多嘛,不枉我平時那麼疼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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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終回到了虛妄境。
其實他同意回虛妄境,除了那家農戶的房間不夠多以外,是他在和許容月這兩次的搏鬥當中,還受了一點傷,需要回到這療傷。
他絕對要殺了這條黑蛇。
他在心裏暗暗地立下這一誓言。
可是白天裏,明葵卻要他給那條蛇道歉。他應了給她的承諾,她卻過河拆橋,並不準備允諾。
她仍否認自己是阿月的事實,似想同他割裂撇清一切。但他怎會容許,假意附和她的言論,實則徐徐圖之,就如她當初所說那樣。
所以,他既然已經按照她說的那般去執行了,那麼這次,她應該不會,也不能再拋棄這樣乖的一個他了吧?
窗台的花是今早他和明葵離開前才擺上的,花紅葉綠,散著淡淡的花香。
明葵身上也有這樣一股似有若無的花香。
她離開的時候,衣擺從那花瓣上無意的掃過,便不小心沾染上了這抹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