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華招手攔了輛出租車,然後把我扶上了車,真有點不好意思,長這麼大了走路還要人扶。
和她挨得這麼的近,滿身香氣撲鼻,讓我感覺有點不自在,渾身燥熱,呼吸緊張,我還從沒單獨和一個妙齡女郎在迷離的夜色裏乘坐在同一輛車上,並且靠得這麼的近,再說,我可是喝醉了,酒後亂xing,萬一我控製不住自己幹出點傻事來可不太好吧。
頭痛得越來越厲害,白酒的後勁上來了,胃裏開始翻江倒海,我強迫自己一定要保持頭腦清醒,可有些事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腸胃不爭氣地在和我的意識搗蛋作對,黃麗華遞給我一個紙袋,“想吐就吐出來吧,吐了會好受些”
“哇”,沒想到真的忍不住吐了出來,氣味實在熏人,飛濺出來的東西有些落到了黃麗華的身上,有些落到了車座上。
好不容易捱到了宿舍門口,她扶我下了車,替我向司機道歉。
我怕引起醫院同事的誤會,說陸萍萍剛剛離開我就開始換女朋友了,這種謠言比拿刀子殺我還難聽。
我讓她先回去,“你快點回吧,你還要過去買單呢,別讓楊過他們等急了”
“他們還早得很呢,我還是好事做到家,扶你上去吧”,不容我說,拎起我的胳膊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就往門裏走,門房看門的阿姨眼睛瞪得雞蛋大,象從來沒看見過地球上有我們這樣的怪物。
這妞的勁還真大,我說也肯定沒人相信的,我雖然瘦弱,好歹也有百十來斤吧,她能背起我上二樓直到把我安放到床上,在樓梯拐角處,我還不懷好意的把整個身子掛在她背上試了一下,她竟然沒累趴下,她是不是以前練過把式,此點我毫不懷疑。
這妞有意思,怪可愛的,我在心裏想。
盡管頭痛的厲害,但我意識始終清醒,我躺倒在床上,閉上眼,嘴裏對著斑駁的天花板說,“對不起,黃小姐,我可能真的喝多了”。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早知道你不能喝,我就不應該勸你的酒,來,眼睛還睜得開嗎,看看這是什麼”
我感覺到香氣就近在眼前,睜眼一瞧,她就坐在我身邊,手上拿著一個紙盒子在晃。
“什麼呀,不會是zha藥包吧,要不,是你們公司生產的醒酒藥?”,我嬉笑著,有點象街頭的無賴小流氓。
此時,她就坐在我身邊,和我的最近距離不會超過兩寸,我隻要向前伸出手輕輕一摟,她就摟進了我的懷裏,那會怎麼樣呢,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這念頭隻是在我腦子裏的一閃而過,我的手並沒伸出去,還枕在我的頭下,這足以說明我還是個正人君子,對美色誘惑有著堅強的抵抗力。
“你還蠻幽默的,我以前總認為你是個很嚴肅死板的人呢”
“是嗎,我怎麼給你這種印象,哎,裏麵到底是什麼哦,打開看看,讓我欣賞一下,開開眼啊,不會是你男朋友幫你買的禮物吧,拿到我這裏來顯擺”
“瞎說什麼呀,我哪有什麼男朋友”,她打開了盒子,裏麵是部嶄新的手機,“呐,給你,我上次答應過你的”
“不會吧,小姐,這樣不合適吧”我還是不敢伸手去接,仿佛這真的是顆手雷,接了就會爆炸,“糖衣炮彈”的成語是不是就是這樣得來的呀。
“有什麼不合適的呀,你幫我們的忙,公司理應有所表示的呀,再說,下次我聯係你也方便得多,來,拿著”,說完,硬要往我手裏塞。
“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我每個月還得拿工資來養它”,我擔心我那點可憐的工資養不起這隻小“雞”。
“你放心,話費我們公司會統一給你交的,你隻管用就是了,隻要不打國際長途就行”
“我有個兄弟在美國白宮呢,就在克林頓身邊,這手機能打過去嗎”我開起了玩笑。
“還有個兄弟在聯合國秘書長身邊工作呢,對吧?”她順著我的話溜,“幹脆就說,聯合國秘書長是你非洲的爸爸生的得啦,你吹牛皮的本事還蠻大的嘛”
“說正經的,這手機你還是拿回去吧,我總感覺得這樣不太好”,我有點難為情,臉開始發燙。
“你呀,和楊過他們就是不一樣,你就是太老實,說真的,我還真喜歡你這份老實勁”,她認真地端詳著我,看得我心裏發毛。
她幫我倒了杯水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拍了拍我抓手機的手,算是握別,“好了,我要走了,你早點休息吧,等水涼了自己拿了喝啊”
她走出房門時朝我揮手回眸一笑的刹那,讓我想起了陸萍萍,這揮手回眸的姿勢和陸萍萍太象了。
此時,我睡意全無,眼淚象濤濤的江水,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萍萍,你為什麼不告而別呢,難道想逃避什麼嗎?
萍萍,你為什麼總要獨自承受痛苦和憂愁,為什麼不能讓我來替你分擔呢?
萍萍,你快回來吧,沒有你的夜晚我的心是多麼的寂寞和孤獨。
萍萍,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