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灩汐伸手撫摸,細細地看其色、聞其味、觀其紋理,發現確實是上好的紫檀木。

“您開個價吧。”見淩灩汐看入了眼,淩灩柔出聲詢價。

“這紫檀木,是我娘家一代代傳下來的,到我這一代原本該給女兒做嫁妝,偏偏我生的三個全是兒子。”

“我家老頭子病重後,他們分了家、舉家遷徙,留我們老兩口在城郊祖屋自生自滅,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帶著傳家寶來試試運氣。”

“這價錢,我說不好,您既是國公府淩家小姐,我就信您!您看著給,隻要能讓我們二老有條活路。”老人家說著說著,又開始抹眼淚。

淩灩汐一番斟酌後開口:“婆婆,您這塊紫檀木我要了,不過這木料的價值全看品質和收藏者的喜好,我按市價給您八千兩外加城中一處小宅子,再雇輛馬車和您一道回去,把老爺子接進城,以後看病也方便,您看行嗎?”

老人家跪倒在地,連聲道謝。

淩灩汐將八千兩銀票和一些散碎銀子給了她,又吩咐白芷她去繳納傭金,幫老婆婆張羅房產、馬車之事。

“表妹,沒買到黃花梨木也不能自暴自棄呀,難道,你對外祖父的心意就值這八千兩嗎?”

王婉昀剛勝過淩灩汐一籌,自然是誌得意滿,忍不住湊上來找茬。

“為祖父賀壽,孝心到了就好,禮輕情意重不是嗎?”淩灩汐不想與她多爭論,纏著三姐淩灩柔帶她去玥華樓用膳。

玥華樓的天字一號房中,忙活了一上午的姐妹二人終於坐下,清點著冊子上的物品。

“總算一上午沒白忙活,單子上的物品已經落實得七七八八了”合上手中的冊子,淩灩柔又喚來掌櫃,關注起自家酒樓的生意。

玥華樓原是京中百年老號,因與對手惡性競爭、無法維持險些關門歇業。

淩灩柔在關鍵時刻出手,以一道秘方挽回了劣勢,又投入資金裝修與改革,老東家在得到保留“玥華樓”老字號的承諾後,留下掌櫃和廚子,將店鋪盤給了她,自個兒攜家帶口周遊列國去了。

掌櫃與淩灩柔核對好近幾個月的收支和需要補貨的酒水、山珍海味,正準備退出,卻有一名跑堂找了過來,在他耳旁低聲地說了幾句。

原來,今日是闕北國質子欒肅的生辰,幾位鄰國質子和閑散王爺相約在此聚會,因為喝多了酒在此鬧事。

“東家,您看,酒樓裏雖有壓陣的夥計、打手,但也隻是唬人的,再說,對方雖說是質子,到底也是鄰國的皇親貴胄,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過……”掌櫃支支吾吾解釋著。

“既是喝多了酒,索性讓他們喝個夠好了,帶上新釀的半刻醉,一人送上一壺,等他們喝趴下了直接扔到驛館門口,看他們還好不好意思出驛館的門!”說完,淩灩柔打發了掌櫃和夥計出去。

兩人酒足飯飽、正要離去,突然有人推門進來、跪下膝行至桌前。

“求三小姐行行好、救救我和腹中孩兒。”

淩灩汐定睛一看,這弱柳扶風的扮相,不是三姐未婚夫的遠房表妹許詩琪又是誰呢?

“你是何人?你腹中孩兒與我三姐又有何關係?犯得著你求到她跟前?”淩灩汐也不急,看到已有不少人在門口張望,這才開口。

“民女是寄居在錦衣侯府的遠親,名喚許詩琪,孩兒……我腹中孩兒是佑表哥的,求三小姐成全!”許詩琪俯下身子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