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是一個寬敞的洞穴,穴內上方鑲嵌著銀藍色流螢石,爍爍發光,四周牆壁潮濕,細聽還有瀑布垂落在石塊上的撞擊聲,家具簡陋,卻五髒俱全。
單劍塵走到洞穴裏側一個的石凳旁,依身而坐,又指了指身旁的石凳,示意讓白嫿坐下。
洞穴內陰冷潮濕,怕凍壞小徒弟的單薄的身子,還細心用火折子燒了一個篝火。
白嫿挺直腰身,坐得有些拘束,雙目時不時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師父,這就是您住的地方嗎?”
想不到還挺幹淨,和他身上亂糟糟的氣質完全不符。
單劍塵點了點頭,“不錯。”
話落,他雙眉微蹙,牢牢盯著白嫿,似乎在思索什麼。
最後,還是抬手輕打一聲響指。
就在此時,白嫿隻感覺眼前一花,恍惚中……她好像看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家。
搖搖頭,試圖把眼前的虛幻搖出腦外。
“什麼情況?”白嫿詫異驚呼,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睜眼,還是被眼前的畫麵所震撼。
又往自己大腿上狠狠一掐,疼痛感傳來,才有了幾分真實感。
她瞳孔猛然一縮,下意識閃身,手中憑空出現赤沌劍,用劍尖指向眼前之人。
“你是誰?”
方才坐石凳上的老乞丐師父已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體格強健,威風凜凜的華發老者,渾身氣息沉寂,給白嫿種不怒而威的壓迫感。
他坐在石凳上,一襲雪色白衣,沒風吹拂,衣擺卻微微蕩漾,慈眉善目,好似畫中走出來的老神仙,他伸出食指把麵前的赤沌劍推開,嘴角帶有幾分洋洋得意。
“你師父,單劍塵。”
白嫿:……
太賤了,那副賤兮兮的表情是單劍塵沒錯了。
心裏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真是可惡,被他裝到了。
白嫿一屁股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上,“喲!師父,您做人可真是有兩副麵孔呐。”
“沒辦法,在強者修仙界飄,哪能不挨上幾刀,特別是像我這樣顏值與實力並存的高手,容易招人眼紅,所以……”
“轟隆隆——”
所以,單劍塵話音未落,空中便炸開幾聲驚雷,有石牆的阻隔都感覺振聾發聵,與之前妖獸的嘶吼聲比還要強烈一些,似乎要撕裂白嫿的耳膜。
她緊緊捂著自己耳朵,盯著地麵上被雷聲震落的小石子,內心一陣錯愕。
你瞧瞧,天道都聽不下去了。
“師父,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為了咱們自身安全,您還是少說幾句吧,我惜命。”
她要是死了,伏天錄會自動剝離本體,會體驗到形神俱滅的痛苦,所以她得好好活著。
而且,這幾聲驚雷裏麵蘊藏著雷劫中的氣息,傾瀉而下時,仿佛要把地麵撕成一個口子,要是劈到自己頭上,怕得化作灰飛。
“瞧你那慫樣!”單劍塵不滿皺眉,他的弟子必須要勇與天爭,敢與地鬥,隻是一個小小的雷聲就嚇成這樣,實屬不妥。
他耐著性子解釋道:“之前那聲動物的嘶吼聲,是清一宗的看押在宗內的五階妖獸,名為冽叱虎,這妖獸生性凶惡殘暴,一直關在宗內鎮妖塔中,平時有沭焚鄉的洗禮,近百年來都很老實,可能最近發情了吧。”
單劍塵摸著花白胡須,他晃了晃酒葫蘆,抬起飲了一口烈酒接著道:“至於那雷聲,想必是掌門劉陽之為製服冽叱虎而放的殺招,畢竟清一宗中,隻有他和他弟子的靈根是雷屬性。”
冽叱虎?
白嫿眼睛一明一暗的,不知道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