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回道。
顏幼梨歎著氣,現在已經太晚了,她一個人也不敢坐出租。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蔣寒言出現在她旁邊。
顏幼梨有些遲疑,餘光卻瞟向站在斜前方的裴臨池。
“好,謝謝。”幾秒後的鬥爭,才點了點頭。
她邁著步子與裴臨池擦身而過之際,忽而手被他拉住,那一瞬間,顏幼梨終於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平靜後的波瀾。
“我送。”裴臨池眼眸漆黑,嘴角輕扯:“你喝酒了。”
蔣寒言怔住一秒,低頭笑著:“差點忘記,那我就先走了。”
他的背影走遠,裴臨池才鬆開。
顏幼梨腦子一空,直接反手牽住了他的手,她又重新感覺感覺到了他指尖的冰涼。
裴臨池看著她,沒說話也沒甩開。
“不是要送我回家嗎?”顏幼梨被看得有些尷尬。
“剛剛如果是蔣寒言送你回家,你也要牽他手?”他嗓音有些低啞。
顏幼梨小聲反駁:“就你一個。”
這段話也匆匆結束。
上了車,她突然後悔起來,剛剛已經全然忘記有狗仔這回事。
顏幼梨都開始懷疑自己有病了,總是對裴臨池做些意料之外的事,她好像控製不住自己。
“你明天就進組了嗎?”為了緩和氣氛,她開始聊些明明知道的事。
“嗯。”
裴臨池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那道疤明顯得有些過分,他目光閑散,眸中一片清冷,似隨意的慵懶感,身陷夜色,輪廓清晰明了,冷清又疏離。
顏幼梨的話被堵住,心裏有點火氣,她好像隻有在裴臨池前麵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在哪裏拍?”她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不在這兒。”他悠然道。
所以是幾個月都見不到了?
顏幼梨心裏咯噔一下,她這是怎麼了?想的都是些什麼問題。
“那祝你拍攝順利。”
男人微微眯了眼:“顏幼梨,你是沒有話說了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她低著頭,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在一個單獨的空間談話了。
她甚至都是緊張的。
“你之後交男朋友了嗎?”他好似不在意的一問。
顏幼梨老實回答:“沒有。”
“為什麼不交?”他又問。
“沒遇到喜歡的。”
“所以和我分手是因為不喜歡了?”裴臨池側頭看了眼她。
顏幼梨搖頭:“不是。”
“那為什麼分手?”
“我不知道。”
很久之後,一聲低迷的嗓音傳來:“顏幼梨,你真的挺狠的。”
這句話像詛咒,連她自己都同意這段話。
顏幼梨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道現在她的身份可以知道什麼。
到達小區門口,她解開安全帶,抿了抿唇還是把那句:“晚安。”說出口。
就算是等不到他的晚安一樣。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裴臨池的車在那停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