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好幾秒,顏幼梨壓著聲音,忍不住打探:“你想要什麼?車費我還是給的起的。”
昏暗的車內,裴臨池隻是淡淡的笑了下,漆黑的眸子終於多了點其他的因素,他說:“顏幼梨,我還沒淪落到需要你給我車費的地步。”
聽著有些不對勁。
顏幼梨舔了下唇,盡量使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她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趁著出神間問出了心中所想:“不然我請你吃飯吧?”而後又想起他的身份有些不妥:“其實……”
“行啊。”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句同意,卻再次激起了她心底那份並不美好的悸動。
顏幼梨也愣愣的跟著點頭,再次抬頭看到裴臨池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像一把尖刀,又把她刺入穀底。
她就是這樣反複跳轉,最後沒落於深淵。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給我發消息就行。”她吸了吸鼻子說道。
“嗯。”
“那你要記得。”顏幼梨又重複了一遍。
“好。”
她心裏不確定,裴臨池可能就是隨口一答應。
說完又是一陣孤寂,她拿起手機打開,屏幕上的光映在了她的臉上,刹那間閉起了眼才緩過來。
蔣寒言給她發消息,問著今天婚禮還順利嗎?
她回了個很順利。
這兩個月蔣寒言時常給她發消息,有時候還摻雜著一點關心。
起初她也往別處想過,但越想越覺得不可能,撇開她和裴臨池的關係不說,蔣寒言是有暗戀的人,所以一切都是不成立的。
對麵又發了長串文字,她眯著眼一條一條看過。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用簡單地來說就是讓自己回家注意安全,顏幼梨甩了個表情包過去,又覺得這樣會不會太冷漠。
馬上腦海裏胡亂的想法被裴臨池的一句話給打亂:“蔣寒言這麼晚了關心你呢?”
怎麼聽起來有點陰陽怪氣的語調。
現在還不算晚吧。
顏幼梨不明所以的關掉手機,細聲反駁:“現在才八點。”
裴臨池無端皺了下眉,下頜線微斂,臉上看出幾分傲慢。
“他跟你說什麼?”
顏幼梨剛想脫口而出,話到喉嚨處硬生生咽了下去,她撇著嘴,學著他的樣子開口:“沒什麼。”
“你們熟到這種程度了?”裴臨池看似一臉平靜,實則手指在方向盤上微微發力,瞳孔中難掩複雜之色。
“朋友之間這不是正常的問候嗎?”
“朋友?”他拖著聲調,懶懶反問。
顏幼顏垂下眸子,雙手相扣,被他這麼一問還真有點不確定,畢竟蔣寒言和他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嗯。”她縮在圍巾裏,悶悶的發出聲音。
“以後呢?是不是就成男朋友了?”
她一愣,這話聽著像是在質問,莫名的感覺自己出軌了似的。
“裴臨池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話裏夾槍,她實在忍不住抗議。
“我錯了。”男人聲音冷沉,麵色也淡雅,卻馬上道了歉。
現實中裴臨池就是個紈絝少爺,從小被寵慣了,骨子裏都帶著傲慢,他一直都是以自己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