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手上拿著麻藥,開著玩笑問李大山。
“你以前不是在溫城嗎,怎麼到慶縣來了?”
“慶縣熱鬧啊,鬼子也多啊。”
林銘拿刀劃破了李大山的手臂,“我這手怎麼不疼?”
“這就是麻藥,打進手上,就不會疼了,你以前沒見過。”
“不對呀,麻藥我用過,我當時整個人都昏過去了。”
“你那是全麻,我這是半麻。”
“還得是你們文化人厲害,我這大老粗什麼都不懂。”
“你們當兵的怎麼不厲害了,保家衛國。”
“好了,記得別沾水。”
“哎,林醫生,我這沒法拿槍了呀。”
林銘兩手一攤,“沒辦法,想拿槍,要過一些時間。
“林銘,你的病人找你,你又去哪了,慢慢吞吞的,是死在哪了。”門外傳來雲烈的喊聲。
李大山的火氣也起來呀,他站起身來,“這人是誰,怎麼這麼罵你?”
門被打開來,“那個老女人,看什麼看,就是說你呢!一大把年紀,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我說怎麼找不到你,你是和野男人私會去了。”
“什麼野男人啊?”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是雲將軍走出來了,“老遠就聽見這裏在吵,都在吵什麼啊!”
“哥,你看,她不服我的管教,我可是醫院主任。”
“我記得你好像是管後勤的,你有心來前線幫忙很好,不過你別搗亂啊。”
“林醫生,不好意思,我妹妹惹到那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林銘順著林將軍的台階下來了。
過來幾天。
“怎麼回事?讓你端個水你都端不好,怎麼不去死了更好。”聽見雲烈的叫罵聲,讓林銘精神不適,林銘推開門,想看看又是誰被罵了。
“這水這麼燙,你是想燙死我,讓你端個水都端不好,你是不是死的。”被罵的人是小王。
“林姐。”看見林銘進來,小王黯淡的眼神亮了起來,隨後又熄滅了。
“什麼死不死,你想死可以拿把槍去外麵,和鬼子拚命,在這裏罵一個小護士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我又沒罵你。”雲烈已經囂張地坐在椅子上。
“走,小王,聽她在這裏罵個鬼。”門被關上了,小王被林銘拉出來了。
“不好了,小王死了。”聽見魏盼兒的話,林銘手一抖,又恢複了正常,“怎麼死的?”
“中槍死的。”在前線戰場上,中槍也不是什麼奇怪的死法,自從來到亂世,林銘見到了太多人的屍體。
隻是,身邊的人,這還是“第一次”。當小王的屍體被抬過林銘的麵前,林銘還是流下了眼淚,恍然之間,腦子又出現另一個景象,一具男人的屍體被抬走。
這是什麼?他是誰?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可是,她什麼也想不起來。
“小王。”林銘流著淚,看著小王被抬走。
又想起腦海中的畫麵,那個人,到底是誰?
“小四。”一個聲音從腦中響起。
“小四是誰?”林銘捂著頭,說出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