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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少羽知道,能救顏回雪命宅唯有淩巽。
因為淩巽手上擁有世間罕見的天心葵。
關於淩巽是怎麼得到天心葵的,說來話長。
我們不妨先把眼前的事放一放。暫時回憶一下前塵舊事。
這要追溯到景元五年淩震率軍征西時候的事了。
當年淩震、淩巽率大軍出昆吾關,西逐境內,放眼望去盡是一片茫茫荒漠。西逐是遊牧部族,遊移不定,一時之間並不容易找到敵軍大營。對於大恒軍隊來說,因為脫離後方,並不適宜長期作戰。
西逐不時派出小股騎兵對恒軍加以騷擾,混淆視線。淩震與眾將謀議之後,迅速作出應對策略。一方麵在一個名為陵羊之澤的綠洲安營紮寨,加強戒備,另一方麵派出先鋒部隊,探查敵情,這支先鋒隊的指揮官正是淩巽。
先鋒部隊出發後不久,恒軍大營裏便出現一種怪病,士兵無精打采,昏昏欲睡,嚴重者已經意識模糊。不隻小兵,就連部分將領也出現這種情況。軍醫對此束手無鉑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這種病症像瘟疫一樣不斷擴散,整個大營開始慢慢失去生氣。一時之間,恐慌蔓延。
不但軍隊戰鬥力大降,軍心也開始不穩定。開始有流言在士兵之間傳播,說是大恒的軍隊闖入西逐的地界,觸怒了西逐的守護神趾踵。傳說中趾踵居於複州之山,人麵鳥身,可以召喚瘟椰唯有退兵才可止住這場災難。人在麵對未知事物時,最容易傾向於鬼神之力。一時之間,謠言四起,惶惶不安。
淩震對此可謂憂心如焚。雖然以亂軍心之罪將大肆散播謠言之人加以斬首,可是這並不能解決問題。淩震也很清楚的知道,以目前軍隊的狀態,應付西逐的大舉進攻已是勉強。如果再拖下去幾天,恒軍必將不戰而敗。形勢十分嚴峻。
將領中也分為兩派。一派主堅守,認為征西乃朝之大計,退兵有辱大恒國威;一派主退兵,申明軍隊目前情勢危險,不能白白犧牲。淩震在理智上傾向於退兵之說。可是內心實在不甘。為將宅戰死沙場乃天經地義,這不明不白的退兵算是怎麼回事。而且,考慮到皇帝以及朝中對這次征西的重視,真的退兵返回了,恐怕作為主帥的淩家將是罪責的承擔者。就算他淩震和皇帝的交情再好,為平民心恐怕也將在劫難逃。
前狼後虎,難以決斷。淩震軍隊生涯中第一次如此為難。
一夜無矛淩震的雙眼布滿血絲。
主意已定:將大部隊撤回。不能讓眾將士白白送命。飛鴿傳書給淩巽,速速返回。至於淩家,若真的不能幸免,也是天命。
淩震的內心無比苦澀。正準備召集將領宣布決定,守衛突然報有陌生人求見。
淩震甚是奇怪,示意手下嚴陣以待。
來人卻是一路氣定神閑的走入淩震的帳中。
石青布袍,修眉星目,一身的仙風道骨。
淩震大奇,不由得從座上站起。
“請問先生是?”
“在下來,想助將軍一臂之力。”來人神態平和。
淩震聞言,簡直猶如平地驚雷,喜出望外。
他疾步奔到對方麵前。恭敬行禮。
“在下淩震,還望請教先生尊名。”
“無絕。”
淩震難以置信的看著無絕。內心波濤澎湃。
居然是無絕?!
世人稱頌妙手回春行蹤不定的神醫無絕居然出現在這西逐大漠。
皆稱無絕腰配青耕之玉,隱現霞波,天下無雙。一看,果然。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淩震恭敬的請無絕上座。無絕也不推辭。
坐定後,對淩震言道:“淩將軍,不知近日軍中有無出現嗜睡無神的病症?”
“正是!情況比先生所說的還要嚴重。不瞞先生,今日原本是要做退兵打算的。”淩震語氣沉重。
“果然如我所猜。”無絕點頭。
“先生有什麼高見?”淩震急切的問。
無絕道:“今日我路過赤沙河,發現水略呈青藍之氣。仔細辯察之後方知有人蓄意而為。這是一種名為無憂夢鈴的西逐奇毒,服用之後會日漸困倦,沉迷幻夢之中。三月之後,死於夢中。因為這赤沙河彙入陵羊之澤。所以很明顯,這毒針對的就是將軍您的軍隊。”
淩震驚出一身冷汗。
“這麼說我全軍上下已經中了奇毒。”事情比想像的很要嚴重啊。僅僅退兵也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了。
“也算是天意。這無憂夢鈴本是一種慢性毒藥,用量輕微,不易察覺,殺人於無形。這次大約是西逐為出奇製勝,用量加大,反而顯露了了端倪。”無絕不疾不徐道。
“那為什麼我沒有什麼病症表現呢?”淩震奇道。
“病邪入體,每個人的表現都是不一樣的。將軍你神武蓋世,精氣較常人大為充沛,所以會發作的晚,病情也會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