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他解下身上的衣服將徐登鳳小心的圍住,看到那件白襯衫沒一會兒就被染紅,周澤氣得發抖,他起身一把抓起徐梅的領口把她直接拎了起來。
“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裏害人!”
徐梅毫不示弱:“誰給我的膽子?我哥可是村長徐大富!你說誰給我的膽子!”她轉頭看向人群,“你是死人嗎?去喊人啊!”
孫興嚇得一哆嗦,趕緊去叫他的那個大舅哥徐大富。
周澤了然的冷笑:“行,等會警察來,你的嘴最好也能那麼硬!”
徐梅哈的一笑:“哪來的神經病?你一個外人跑我們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呢?”
這時候,鄭家旺叉著腰開口:“這是咱們村的第一書記,我們的包青天!”
王霞急得直喊:“我的兒快過來,你瞎摻和啥!”
鄭家旺堅定地搖搖頭,徐登鳳是他和朱煜哥的朋友,他才不要離開。
徐梅上下打量著:“原來是你啊……警察來了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我的女兒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周澤一下愣住,這徐登鳳不是無父無母嗎?怎麼突然多出來個媽?剛剛她喊的那人像是她的丈夫,那徐登鳳有父有母?
看到周澤的神情,徐梅以為把這位年輕的書記鎮住了,她得意地笑了。
鄭家旺急得喊:“周書記,徐登鳳早就不是她的女兒了,她自己不要的!徐登鳳現在是一個人,住在這裏。”
周澤還是不理解,什麼叫不是她的女兒了?為什麼要丟棄自己的女兒?
這個時候,人群中有幾個看不過去的開始七嘴八舌地解釋開了。
“鳳兒是抱養的,不是徐梅親生的。”
“她出生才1個多月就被丟在我們村的茶樹林啦,正好徐梅不能生,徐大富就給她妹子養了。”
周澤這才明白徐登鳳的身世,雖然本質都不是好東西,但比起第一次拋棄,第二次更為可惡。
已經記事,有了感情,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從未擁有和已經擁有卻失去的兩次的親情,眼前這個低著頭不說話的孩子都經曆了。
周澤問道:“那徐大富撿到直接就交給徐梅了?沒送去警察局?”
鄭家旺搖頭:“不是村長撿到的,是朱煜哥,朱煜哥小時候去茶樹林撿到的,交給村長滴。”
周澤有些驚訝。
“那她怎麼住這裏了?戶口不是還在徐梅家嗎?”
徐梅呸了一口:“誰家戶口那麼晦氣有這賤胚子?她早就被我家踢出去了!她拿著計劃生育威脅我哥,讓我哥給她單獨弄了個戶口,要坐牢也是她坐!”
原來徐登鳳的戶口和那幾畝地是這樣來的。
周澤再次拽起徐梅的領口:“嘴巴放幹淨點,既然戶口不在一起,她就不是你女兒!你就沒權利這樣打人!”
“怎麼?你要打我?那你也要坐牢!我告訴你,沒有我,這個賤胚子就長不大那麼大,是我把她養大的!養恩大於生恩,你沒聽過嗎?隻要她叫過我一天媽,她就得給我養老!”
鄭家旺氣得喊:“你胡說!周書記快打死她,她要把徐登鳳賣給隔壁村的老頭!”
王霞這是真的害怕了,她一溜煙的跑到鄭家旺的麵前,拽著他就往家裏走,連熱鬧都不看了。
作為銅井村的情報大隊長,這是一種犧牲。
她前腳剛走,孫興帶著徐大富就趕過來了。
徐大富看光著上半身的周澤將自己的妹妹舉著,他的心一沉:“周澤!你要做什麼!你要在銅井村打人嗎?”
講完看向看熱鬧的眾人,“你們都是死人嗎?讓兩個外姓人欺負了?一個外姓人占著咱們村的地,一個外姓人毆打咱們村的人!”
這是要開戰了。
人群中的大爺大媽也不傻,這徐登鳳就算不在她們村,那二畝地也落不到她們的頭上。
至於第一書記打人,那更是無稽之談,古往今來,也隻有被逼急的民才會反抗貪官奸官,周書記是個好人,他是帶著上麵的指示下來帶領他們致富過好日子呢。
所以,一時間大家都沒動靜,兩邊都不敢得罪,這個熱鬧可不是誰都有本事看的,有人喊著有急事要回家,也有人逞著口頭的舒坦,喊著不應該啊,不能啊,不至於啊。
周澤充耳不聞,保持舉著的姿勢看過來:“徐村長,你妹子發病了,到處打人,我要是不抓住,要出人命!”
“放她下來!”
周澤點點頭,把徐梅像個破抹布一樣扔了出去,徐梅哎呦一聲,躺地上打滾再也站不起來,這是摔著腰了,最起碼得養上十天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