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龍立刻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他脫力的坐在床上:“你害誰了?”
“周書記。”
徐長龍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他抓住李倩的胳膊不斷收緊,連她的手臂被掐得青紫都不知道。
“是不是我爹?我爹讓你幹的?!”不等她說話,他拍床大喊,“糊塗啊!你回不了頭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周澤是什麼身份嗎?你敢動他,咱們整個村子都要跟著陪葬!上麵都沒人敢動他!”
他爹想犧牲一個李倩來換他們家的安穩。
“快走快走!”他把衣服胡亂的往她身上穿,“你快躲起來!”
李倩一把推開那些衣服坐起來,低著頭笑:“我知道,所以我那瓶藥不止給了周書記,還有你爹。”
徐長龍大腦空白找不到他的聲音,怪不得她說她們永遠沒可能在一起了。
徐長龍啊啊啊的組織著語言像是個啞巴在呻吟:“那是我爹!那可是我爹啊!李倩,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我累了,殺了周書記,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你爹始終看不起我,周書記對我這麼好,我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我要讓凶手和他一起死!我會去自首,周書記和你爹都死了,誰也不能阻擋你去外麵了。”
“沒有你,我還去外麵幹嘛?!為什麼不能和我商量一下?”
“因為我不幹這個髒事就得你幹!我不想你幹!我不想你永遠活在你爹的陰影下麵!”
徐長龍掩麵痛哭:“那是我爹啊!那是我爹啊!”
所以那瓶毒藥是他親手送給了他的爹,想著是李倩做的綠豆湯還特意叮囑他爹喝完,好嚐一下李倩的手藝。
他想讓他爹明白李倩的好。
他悔恨的用手錘頭,李倩也不攔他,她早不想活了,殺了一個好人但帶走一個毒瘤,也算是為這個村子做了點貢獻。
而且周書記不死就會繼續舉報,徐長龍會受牽連會抬不起頭,就讓她這種白眼狼下地獄吧,隻要長龍無禍無災。
“不好啦!出事啦!”李嬸子的呼救遍布這個村,“來人啊,快去周書記的幼兒園!出事啦!死人啦!”
李倩眼一翻暈倒在床上,閉眼前想的都是求求讓我下十八層地獄吧,菩薩。
周澤躺在地上看著遠處僵硬的身影目光呆滯,怎麼會這樣?
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會瞪大著眼睛沒了呼吸?周澤想在離開前給村裏建個更大的發酵堆肥車間就把王奇喊了過來,兩個人聊得正歡,周澤把那瓶米酒給王奇喝了。
一邊喝還一邊極力推銷,沒想到才喝了兩口,王奇就突然吐血,倒在地上連話都來不及說就這樣沒了。
就……這樣沒了?周澤看著那一地的血感到無助彷徨,他像是進入一個水下的真空世界,是假的吧?是夢吧?剛剛還能開玩笑的人,怎麼沒了?
村裏人跑來已經來不及,人早沒氣了。
沒一會兒一個更大的噩耗傳來,徐大富沒了!
別說周澤,整個村的人都懵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都是吐血,這明顯是下毒了啊!究竟是誰?
朱煜後怕地拉起周澤:“周書記,沒事吧!”
周澤已經懵了。
朱煜拍拍他:“周書記,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印象嗎?”
周澤指著那瓶還剩一半的酒:“王奇喝了這個就……”
“哪來的?”
“李倩給的。”
朱煜立刻明白關鍵,快報警!
警察來收集物證,發現王奇的毒藥和徐大富的毒藥居然不是一種,徐大富明顯死的更為憋屈,衣服都被他撕碎,手指扒拉著地板摳出了血,身體是一種奇怪的扭曲逐漸僵硬。
李倩跑了,沒人能找到她。
周澤的師兄周白仁也趕過來,居然出了這種命案,凶手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寡婦?
周澤朝他跪下來:“王奇是我害死的!他的父母……他的父母那我去請罪。”他願意把這條命賠給他們!
周白仁歎了口氣:“王奇沒有父母,他是靠著國家的補助上的大學,他是國家的兒子,他很優秀!放心吧,警察已經在搜了,不會讓他枉死。”省裏培養出一個這麼年輕的專家不容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