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小姐摩挲著桌上的茶具,沉思道:“可以,你先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既然對方已經禍水東引,那我隻能金蟬脫殼。”
今小姐的確有手段,不過才過了四天,姚美華就帶著財務總監來到了建華的會議室。
看著眼前的三位男股東,姚美華根本沒當回事,她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
“人到齊了?”
王剛趕緊起身:“還有位徐廠長路上堵車,應該過會就到。”
離約定的時間還剩10分鍾,不過按規矩一般都是會提前半小時到,所以雖然沒遲到但也算是遲到了,況且是在姚美華之後才到。
姚美華不悅的皺眉,姓什麼不好,姓徐,這種場合都能遲到,還能幹成什麼事?她本能的抵觸。
氣氛頓時僵住,姚美華根本沒準備和他們多廢話,一臉的不耐煩。
“不好意思了各位!路上接了兩位朋友耽誤了會兒。”
人未到,聲先到,爽朗的調動著在場人的心,除了……姚美華。
她聽到聲音,先是心裏一咯噔,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這!這這沒看錯,這不是徐登鳳嗎?
姚美華蹭的一下站起來,指向徐登鳳:“你!”
眾人看過去,這是認識?
徐登鳳也“驚訝”的看過去,嘿嘿一笑:“舅媽啊!”
姚美華眼前一黑直接往後栽去,還好財務總監許蘭一把穩住了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才剛見麵,姚美華就差點被氣死過去,在場人大眼瞪小眼。
舅媽……舅媽?!
徐登鳳大手一揮:“幹嘛呢?都坐啊!來,你們坐這。”
徐登鳳讓兩位製服美女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自己身邊。
王剛笑著問:“徐廠長這是?”
“哦,我這不是鄉下來的沒上過幾天學嗎?怕等會露怯,特意找了一位律師朋友和一位審計朋友來幫我長知識,怎麼樣?可以開始了嗎?舅媽?”
“不許喊我舅媽!”姚美華哪還有平日的端莊,“無恥!”
徐登鳳攤手:“行吧,那咱們就按程序辦事吧。”
姚美華踉蹌的站起身:“我不和這種無賴合作,我太了解她是什麼人!建華不可能交到這樣的人手裏!”
這……
徐登鳳卻是一點也不見難堪,反而像個小流氓一樣架起二郎腿,痞氣十足。
“姚女士,如果我沒猜錯,我們現在才是你的最優解,也是你犧牲很多換來的後路,所以收起你高高在上的那一套。我們的確是要接盤建華,可不代表我們會幫你擦屁股。建華走到這一步究竟是集體決策的失誤還是個人問題,國企資產是全體國民共同所有,你們必須給人民一份清晰的審計報告,明白我的意思嗎?”
許蘭一邊順著姚美華的氣,一邊小聲地說:“姚總,您要穩住,來者不善。她打的就是心理戰,我們這次可不能掉到她的圈套裏。”
許蘭看向徐登鳳:“徐廠長興師動眾的找我們來是想要走債轉股這條路嗎?”
徐登鳳哈的一笑:“許總監看起來也不小了,怎麼想法還那麼天真啊,你覺得我這麼‘興師動眾’的就為了兼並你們的債務?”
“那徐廠長是想?”
“我要建華玻璃廠申請破產。”
“不可能!”姚美華搶答,“如果建華申請破產,那還需要你們做什麼?我早就看透了你這個人,你以為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你所願?隻要在背後勾勾手指,別人都會如數奉上?你手裏的資金怎麼來的?我不信一年不到你能籌到幾百萬!你肯定使了什麼手段,是不是又搭上了哪家不諳世事的小兒子?”
這信息量太大了吧?大家都低著頭不敢說話可眼裏都是興奮,耳朵也豎著。
徐登鳳看都沒看她,隻朝著許蘭不緊不慢的伸手:“許總監,我數學不太好,但算賬還行,讓我猜猜你手裏那份資產負債表,是不是資產負債率已經達到了300%多?你認為你們破產清算後還有能力支付企業員工工資嗎?據我所知,你們已經快一年沒發薪資了吧?資不抵債可不是破產就能解決的。”
許蘭攥著財務報表一時沒了主意,誰能知道,這徐登鳳直接把審計和律師帶過來了?這財務報表的確是有美化的成分……她看向已經失控的姚美華。
姚美華起身:“不談了,我們走。”
三位股東臉上都出現鬆了一口氣又擔憂的模樣,可在場卻沒有人挽留姚美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