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登鳳無所謂地說:“我原諒你了。”
徐梅隻愣了下立刻拽住她的褲腿:“既然你原諒我了,那對你弟弟不能見死不救啊!”
徐登鳳古怪的看了眼黝黑的徐兵兵:“怎麼?他得了白血病需要我捐骨髓?我們可沒有血緣關係吧?你找錯人了大嬸。”
徐梅的臉色難看至極,沒想到徐登鳳比以前更加無賴幾分,甚至開口詛咒她的心肝寶貝,但想到村子裏的傳言和第一書記的那些話。
她硬是忍住了,苦笑著開口:“哪裏的話,你弟弟無病無災。”
徐登鳳接話:“我看也是,壯的和小牛一樣,別跪著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吧。”
徐兵兵下意識地看向徐梅,不敢動。
徐登鳳覺得好笑:“嘖,膝蓋長你身上,怎麼還看別人呢?”
徐梅哽咽地說道:“這些年你弟弟天天跟我要姐姐,看到你回來,我就帶他來看看你,他還不敢來,說你現在是大老板了,怕是早就忘記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也早就忘了他這個弟弟。”
徐兵兵還真就跟著小聲哭出來:“姐姐!”
徐登鳳覺得好笑:“這位……壯漢,你是十七歲不是七歲,我聽村裏人說你早就去城裏打工,也算是成年人了,天天不是要媽媽就是要姐姐城裏哪個廠子敢收你?母嬰廠?”
這話說得可謂毫不客氣,其實情報站的情報沒有錯誤,這徐兵兵的確早就出去打工但在家裏囂張慣了進城吃不了苦就被辭退了,後來再去找了幾份工作高不成低不就,外麵慢慢的也要學曆了,他小學畢業初中讀一半服務員都沒資格應聘,眼瞧著完全沒了希望,直接往家裏一躺說什麼也不出去了。徐梅怕村裏人笑話隻好讓他天天躲在家裏不出門。徐梅也不怎麼和村裏人社交,這就瞞住了。
當初她剛出獄就聽說有個姓徐的大富豪給村裏捐了一筆錢,能搭上這條線的除了她那個過世的親哥哥,還能有誰?
她多方打聽才知道,居然是徐登鳳這個天煞孤星!她差點沒氣得吐血,天天在家咒罵她,但時間一久就隻剩下嫉妒和不甘心,甚至隱隱期盼著能用親情綁住她撈一筆。
徐梅喊道:“我養了你最重要的七年,你當初跟貓一樣大,我為了養活你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我也是第一次當媽媽,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也不要再記恨我了,那都是因為我把你當親生女兒。我也不是想要你回報什麼,你弟弟是無辜的他是真的想著念著你,你把他帶走吧,給他一口飯吃,他能幹活!”
這話說得情深意切,周圍不少人已經開始幫腔:“是啊,小鳳,你媽改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畢竟養了你七年。”
“對啊,就算徐梅有錯,兵兵是個好小夥啊,徐家就這麼一個男丁了,可不能出差錯。”
“早就聽說小鳳在城裏當大老板了,原來是真的啊,那指間縫裏給你弟弟漏一點也不是什麼大事啊!”
徐梅看大家不管因為什麼目的或多或少的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立刻來了精神甚至威脅幾句:“丫頭,你做再大官,再有成就,你的根就在這裏,這是斬不斷的。你這麼大個老板也不想別人說你心狠不孝吧?”
這一人一句把屋裏的劉美玉吵醒,徐登鳳看她走出來趕緊招手讓她進去,劉美玉守在大門口看著,不敢進。
徐登鳳看她擔心的樣子,也懶得和這些人周旋,她拍拍徐兵兵的肩膀捏了捏,不顧他痛苦的表情,開口道:“不錯嘛!身子骨很不錯!行,明天就跟我進城吧。”
說完看向麵露喜色的徐梅:“你從哪聽說我是大老板的?不過也好,我正愁沒人和我一起下礦,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和兵兵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有我一把鐵鍬就絕對有他一頂安全帽,我會好好對他的。”
說完低聲看向徐梅:“以前的日子,我可不敢忘。”
徐梅嚇得一哆嗦,一把抱住徐兵兵:“不去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要幹嘛!我就說你這種人做正經營生怎麼可能發財!你在這等著我呢!他是我們老徐家最後一根獨苗,你休想使壞!”
講完再看徐登鳳臉上那道刀疤,更覺得恐怖,差點被錢衝昏頭,怎麼能把幼子送入虎口呢?
徐兵兵現在卻是不幹了:“媽!我要跟著姐姐!”
徐梅一巴掌上去,他立刻老實。徐梅又悔恨的抱著他哄。
徐登鳳覺得這一家都是神經病。
周澤開車回來看到門口聚著人問道:“幹嘛呢?”
大家看到周書記回來立刻擺手回家,徐梅腿都軟了,這個村子裏她最害怕的就是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