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開門,爹給你帶糧草回來了。”回來的路上,我給阿峰帶了些夜宵,在門口時,吹完了口哨叫他給我開門,因為我總是記不住帶鑰匙。
阿峰是我的高中同學,同時也是最好的兄弟,同穿一條褲衩子,在我倆認識的這些年,他幫助了我很多,最大的幫助莫過於我現在的工作,就是他托他伯伯的關係介紹的。
自我大學畢業以來,我和他就在一家公司工作,除了我出去花天酒地的時候,我們基本上都待在一起,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不過說來也奇怪,他這個人和我最大的區別就是不喜歡去酒吧,而是熱衷於打遊戲,每天下班之後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打開他的電腦玩遊戲,甚至做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在一陣倉促的腳步聲過後,房門隨之打開,卻僅僅隻是開了一個縫,對於這樣的情況我已經見怪不怪了,我敢篤定在我換鞋之前,阿峰又已經坐在電腦麵前忙碌了。
果不其然,在這間出租屋不大不小的空間內,阿峰的臉上映射出電腦屏幕的藍光,顏色不斷轉換,我感覺他好像已經和電腦融為一體了。
他玩的遊戲叫做雲禁之巔,是現如今最火的一款12V12真人遊戲,和英雄聯盟相像但卻又有很大的區別,以前大學的時候我也沉迷,不過後來覺得沒意思也就沒有再玩了。
“放桌子上,等我馬上這把打完。”阿峰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按照他的吩咐將食物放在桌子上,隨後如釋重負的躺在沙發上,點起一根煙,看著天花板上的大燈,眩暈感傳來,我抹了抹眼睛,也不想再睜開,回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幕,意識也逐漸朦朧起來…
“哎呀我草,終於贏了,江堯,快來看看。”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模糊不清的聽到阿峰在叫我,隨後我就被他叫了起來。
猛地坐起身,我的大腦感受到一股控製不住的強烈眩暈感,於是我狠狠的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更加的清醒幾分,阿峰也在此時給我倒了杯茶,遞給我示意我喝下去。
“說吧,你們究竟怎麼回事?”遞給我那杯茶過後,阿峰轉身向餐桌走去,因為那裏有他的晚餐。
我早就知道阿峰會問這個問題,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可現如今卻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許久,我才終於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四個字:“她要走了。”
“喬艾嗎?”阿峰毫不遲疑的反問道,不過語氣中沒有絲毫的震驚,仿佛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樣。
“嗯。”我輕輕的應了一聲,卻下意識地從兜裏拿出一盒煙,點上一根在不太明亮甚至可以說昏暗的客廳裏吞雲吐霧。
阿峰將他的食物從餐桌上搬了過來,由於吃得太急哽咽著用筷子不斷指著我說道:“要我說啊,你小子就是不知道好歹,全公司誰看不出來人家喬艾對你有意思,你特麼的倒好,就因為一段都已經過去了兩三年的感情還在這兒傷感,耽誤了人家,我看你丫的就是特麼有病。”
“兩年多了,還愛著前任,哇喔,多深情多偉大啊,屁都不是。”阿峰口不停歇的罵著,事實上這些年來,阿峰這樣罵過我不少,也讓我領悟了不少,身邊時常有這樣一個人,倒是能夠讓我不太明朗的生活光明幾分。
我叼著煙向後靠坐在沙發上,猛吸一大口之後,發現這根煙已經燃燒了將近一半,黑灰色的煙灰搖搖欲墜,可是我並不想坐起來將它撣落,於是我沒有動,看它是否會真正的落在我的身上。
很快它終於堅持不住,一大截的煙灰掉落,全都落在了我的衣服上,我嘴上罵了一聲之後,再站起身清理掉衣服上的煙灰,隻是我感覺清理起來有些麻煩,而且還會弄得到處都是,好像在我看到煙灰即將掉落的那一瞬間,如果放任不管應該會是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