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什麼?”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避免尷尬的局麵,我反問道。
“我說,你有很多朋友嗎?”
這次我確定了,確實是賀銘問我的,隻是為什麼他會問這麼一個問題,讓我難以捉摸。
我隻能順著回答他,“不算多也不算少吧,總之夠用。怎麼?你還想打群架嗎?”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個比較活躍的人,自然會結識很多朋友,也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友誼網,但是真正算得上朋友和兄弟的,其實也沒有多少。
阿峰肯定算一個,還有幾個目前並不在這個城市,雖然不怎麼聯係,但下次見麵時,我們還是會彼此相惜,將自己的苦與樂悉數分享。
我堅信。
“那是種什麼感覺?”賀銘平靜的問道,平靜中又帶著一點迷茫。
“嗯?”我深深的疑惑了,隨後才意識到一些問題,沒有作答。
“我可以聽聽你的故事嗎?”我輕聲問道。
“我來自河南的一個鄉村,我小時候父親就失蹤了,母親也跟別人走了,從小跟奶奶長大,在我十六歲那年,奶奶也走了。”
他哽了哽喉嚨,繼續說道:“之後我就一個人去到浙江,每天打三份零工,隻為了養活自己,十八歲生日那天……”
說到這裏,他的語速明顯變得平緩。
“我在做餐廳的工作,那天有個客人訂了一個很大的包間,為了慶祝他女兒十八歲的生日,我端菜進去時,看到了那個和我年紀一樣大的姑娘,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公主裙,桌上有一個我從未敢想象的大蛋糕,所有人都在圍著她轉……”
自己十八歲生日在給別的同樣過十八歲生日的人服務,我光是聽著都感覺到窒息。
“我的眼眶很快就濕潤了,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我多希望他們能夠分一塊蛋糕給我。”
“然而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會在意,我端著一盤魚愣在了那裏,就是短短的愣了兩秒鍾,有人急匆匆的進門推在了我的身上,一盤魚就這樣倒在了那個大蛋糕上麵。”
“我當時很害怕,一個勁的說對不起,然而都是徒勞,很快那個女孩的父親一巴掌給我扇過來,之後又踹了我幾腳。”
“然而我還是不停的說對不起,不敢有多餘的動作,他打完之後又不停地罵我,最後還把我們的經理叫來了。”
“就這樣,我在十八歲生日那天被人打了一頓,還賠了我一年多攢下來的大部分積蓄,那天我受足了委屈,卻隻能憋在肚子裏。”
“你是我第一個傾訴的人,也是第一個願意聽我說話的人。”
我一時竟不知道怎樣回答。
“所以後來我每天都鍛煉,我覺得我太孬種了,當時竟然不敢還手,雖然我知道那個後果我可能無法承受,但總比窩囊的後悔強。”
“所以我很佩服你,洛明海很有錢很有背景,但是我看出來你一點都不怕。”
“兩袖清風,何懼之有?”
我認真的回答道。
“少年意氣,可惜我沒有少年,我的年少隻有苦難。”
“那你是怎麼做到洛明海的保鏢的?”我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