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盜銀,是個大二的學生,我是從偏遠的裴家村裏出來的,村子不大十幾戶人家,大多都姓裴,也有一些別的村子遷來的。我的父親是村長,村子裏好多孩子長大了也是在村子裏幫著幹農活,父親說什麼都要讓我出村子,我不負眾望成為了村子裏第一個走出來的大學生。
今天是國慶前一天,我早早就準備好了行李,打算坐大巴回村子看看,我沒有給父親說,想給他一個驚喜,村子裏沒有通網,沒有手機可以聯係,隻有放小假才能回去一趟。
最後一節課下了,我拉著行李箱背著書包往公交車站走,假期公交車上的人很多,我站了一路,等公交車開到最後幾站,所有人都下了車,座位上隻有我一個人坐著,車門緩緩關上,天漸漸黑了下來,窗外的街道也變得冷清,到了終點站黃河路,我在司機師傅疑惑的目光中走了下去。
這邊沒什麼建築,街道上空蕩蕩的,明亮的月亮孤零零的掛在天上,站牌隻有一路車,黃河路到裴家村,中間有五個大站,返回的發車時間是下午五點到晚上十二點。
“車走了!”裴盜銀剛下車就看到了一輛大巴緩緩啟動。裴盜銀拉著行李箱追了十幾米邊走邊喊道“師傅,等一下!”大巴沒有停下徑直走了。
裴盜銀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麼不快一點坐第一輛公交車呢?第一輛公交車來的時候公交車站水泄不通,擠得連門都關不上了。
裴盜銀拉著行李箱往車站方向走,想著晚上該住哪裏,走到車站,長椅上多了一個穿著道袍的男人,男人帶著黑色的鴨舌帽,背上背著一個大刀,刀用袋子裝起來了,隻留下了一個刀把。他也是沒等到車的人吧?裴盜銀想著,拉著行李箱坐到了長椅的另一頭。
今天晚上就在這湊合過吧,這邊也沒有旅館商店什麼的。一輛大巴緩緩駛來,車上隻有零星幾個人,門打開,司機對著兩人招手道“快上車,快上車,最後一班了,拉完我也該下班了”裴盜銀隻是禮貌的笑了笑,並沒有起身,他們村子裏老一輩留下來的規矩習俗很多,其中有一條就是不坐末班車,末班車是用來來死去的親人的,駕駛位上的司機已經死了十年了,他一直負責這輛末班車,要送滿9999趟末班車,每天晚上一趟也要將近二十七年了,乘客也是迷失在這輛末班車上的人。
車門緩緩關上,在關上前最後一下,一隻手抓住了門,門緩緩打開。“快上車,要走了”司機催促道。穿著道袍的青年走了上去,“等等!不要上,他們不是活人!”裴盜銀上前大喊想要提醒青年,司機笑著看著上來的青年。
青年停下了投紙幣的動作,紙幣一半進了錢箱,青年轉頭看了他一眼,鬆開了手上的紙幣朝著後麵走去。裴盜銀一咬牙跟了上去,投了兩塊錢走到了青年後麵坐下,車門緩緩關上,車子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