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__K YOU THE WORLD”
“F__K YOU THE WORLD……”
帶著一天的疲憊,陳年趴在桌子上發呆,腦海裏回蕩著這句來自那個不曾見過的人站在舞台上對著他喊出的話。
秋意漸濃,教室內的溫度卻宛若盛夏。青春裏的少年少女們,即使是剛相識卻已經結成了供自己說笑的團體。不斷的蟬鳴不噪,反倒令人心安,而那隻本該最吵鬧的蟬,卻安靜地趴在那裏,連翅膀也不抖動一下。
寂靜,這突如其來的靜默反倒比熱鬧更能喚醒犯著迷糊的學生。但陳年不想起,“雖然遲早會被班頭叫起來,但還是等鈴聲響了再醒吧,嗯?”
感受到這兩天已經習慣的手掌拍在自己背上,盡管這個人這次學會了什麼叫溫柔,陳年還是能確定這是他新義子杜健又犯賤了。
“健啊,我多躺一會你……”
“她來幹嘛?不是上課了?”
“你是真聾王啊,班頭說了多少遍了,今晚第一次智慧傳遞,讓咱們重視。”
自動忽略掉一旁某人“健健”的目光,陳年的手難得地拿起桌邊的筆,等著台上的人說話。
“你噶嘛啊”杜健看著握緊筆安靜地望著台上人的陳年,腦子裏竄過一連串的問號。
“班頭在哪?”杜健朝著四周的窗戶偷瞄,懷疑絕對是自己兄弟又開始在班頭麵前表演了。
“不知道”
“那你幹嘛啊,你嚇我一跳,擱這裝給誰看呢!”杜健看著這個跟自己說話,眼鏡卻依舊盯著台上的奧斯卡影帝,不是別的班人在,早衝上去安排他一頓了。
“你認識她嗎?”陳年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誰不認識啊,咱們的第一名,開學典禮時還在台上演講呢。”
“我是問你以前認不認識她”
“不認識,不是一個學校的,她好像是哪的來著……”正思考著,杜健眼裏冒光地看著這個不正常的孝順兒子。
“不對啊,好啊,咱乖兒子不會是被人家在台上的風采折服,對人家一見鍾情了吧”.
陳年趕緊控製住這個下一秒肯定就要發瘋唱《征服》的“健”人。
“你腦子瓦特了,我就是想知道以後要超越的人名字是什麼,不斬無名之輩好嗎?”
“啊呸,打住”杜健實在受不了陳年這貨的白日夢了,啊不,晚上夢了。正式開學四天了,作為陪玩一號的他就沒見過陳年認真學過習。
“你這嚴肅認真的眼神屬實擔得起奧斯卡給你的獎項啊,聾王啊,人家都自我介紹了,夏月,你聽不到啊,再說了,你是不是眼鏡度數又高了啊,學校門口貼的就有照片。”
“夏月嗎,夏天的月亮,在秋天也這麼明亮……”陳年想著這兩個字,想起了台上的她。
“你幹嘛啊”還愣著神的陳年看著自己的右手被好“健”兒帶著滿臉“健”笑舉起。
“那就你吧,就把這一題的原圖畫在這就行。”
聽到的是那天聽到的聲音,陳年轉過頭起身,低著頭走近她,盯著她指著黑板的手,忘記了自己在哪裏,在幹什麼。
“你就畫這一塊就行,另一部分我畫”夏月對著眼前這個憨憨的人說到,感覺好像自己不說他就要一直愣在這一樣。
“是個靦腆的人嗎?”
台上的兩人隻有十幾厘米的間隔。
而這十幾厘米的間隔,卻是不久的以後陳年所忽略的距離,卻是很久的未來陳年無法忘記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