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街道上,奔跑著黑影,他大口喘著粗氣,白色的霧氣一團一團從他嘴裏冒出,他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
“那東西不是你該拿的。”
聲音不知從哪裏傳來,清晰的進入黑影耳朵,他一咬牙一頭鑽進了更加漆黑的下水道內。
火紅的少女停在井蓋處,氣的直跺腳,猶豫了片刻把頭伸了進去,一股惡臭襲來,那少女幹嘔了一下,起身看著裏麵粘稠的液體忍不住蹲在牆角不停的嘔,拿起了對講機。
“嘔!請求增援!嘔!請求增援!”
對講機那麵一臉詫異,還是回複道。
“已聯絡增援,十分鍾內趕到!”
“嘔!收到!”
一群穿著黑色緊身執法隊服的家夥出現在火紅少女旁邊,領頭那人伸手拍拍她的後背,看她把夜宵都吐了出來,遞上一瓶水。
“人鑽下水道跑了。”
陳朵仰頭漱口,扭頭對著領頭人說起來。
“沒事,他離不開這裏。”
......
“朝歌十八歲了。”
老媽的聲音似乎失去了活力,她喃喃說著,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無助。
老爸也隻是拍拍她的肩膀。
老媽顫抖的肩膀,小聲的啜泣,她連哭都不敢大聲。
“我害怕他會離開我們。”
“不會的。”
老爸此時眼裏像片湖水,不斷泛起漣漪。
姐姐在閨房翻看著過往的照片,朝歌的照片格外的多,每張都是憨憨的笑容,看的姐姐忍不住的笑,笑的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打在朝歌那憨笑的臉上,姐姐突然想起了什麼,打開了床下的木箱子,一堆衣服整整齊齊的擺在裏麵,有的隻有兩個巴掌大小,有的是粉色的,姐姐格外滿意這件粉色的夾克,隻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做的衣服,都是朝歌小時候的衣服。
朝歌坐在火爐旁圍著小棉被,他其實是不冷的,但圍著這個更有安全感,抬頭看看星星,雖然星星一年比一年更少。
自己的身體他其實是知道的,從骨髓裏感受到的虛弱,明明飯量很好的,卻瘦瘦矮矮,身體裏有個黑洞一般的存在在折磨自己,終有一天會吞噬掉自己,朝歌從小到大總會做夢,夢見自己跌入到黑暗的深淵,無窮無盡的下墜感讓他變得麻木,沒有人會喜歡這種感覺。
朝歌想起今天的事情輕鬆一笑,今天確實很丟人呐,0階想都不敢想,不過應該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麵大家會記住自己吧。
朝歌是覺醒了的,那鑰匙一般的東西就是他覺醒的天賦,一直忙碌沒有仔細感受,把心神沉浸到身體中,尋找那鑰匙的光亮而去,這些技巧在上學時候就教過,雖然是學渣,灌耳音也都知道了。
心神圍繞著鑰匙,那鑰匙也浮現到了朝歌手中,就是一把斑駁普通的鑰匙,握住它時,它的作用在心神浮現出來。
“一把可以打開任何東西的鑰匙!”
朝歌自嘲笑起來,這是讓自己當神偷啊!還是算了吧,自己這小身體能拿動啥?
第二天一早,難得朝歌起了個大早,他想起來金燦燦的大油條,街角那小攤一絕啊!炸的那叫一個地道!
朝歌興衝衝的衝進攤內。
“老板!來十根油條!四碗豆腐腦!六籠包子!”
老板頭也沒回。
“你家鬧饑荒了?”
“別廢話,快做!”
“得,有錢是爺!”
朝歌等待期間報複性的吃起了老板炸的花生米,還別說偷吃就是香!朝歌提著一大堆東西就往家跑,老板默默看著沒剩幾顆的花生米很誠懇的評價了一番朝歌。
“這小兔崽子xxxxxxxxxxx”
“小兄弟。”
朝歌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座山,那反彈的力度差點讓他跌坐到地。
“小兄弟?”
再一抬頭,那人陰溝鼻眼眶凹陷,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大叔你說!”
那人腦門冒黑線,感覺這小夥子腦子應該不正常,自己看上去很老?按比例算自己還未過青春期,無奈問道。
“我看有房子出租是哪戶人家你知道嗎?”
朝歌想了想旁邊那樓302好久沒人了,應該要出租,就是離自己臥室太近了,萬一這人住進去偷看自己玉體那還得了?
剛準備把人使走就看見那戶房東遠遠叫著。
“您就是來看房的林先生吧?”
那人跟房東交談起來,朝歌便跑回家了。
說起這個房東人還行就是有個壞毛病,十分愛半夜唱歌,那一嗓子下去鬼氣森森,做夢都得打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