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巴得,倫巴,啦啦啦啦啦......”洛零今天心情特別愉快,他哼著小曲,準備去吃街角那個愛養仙人球的老婆婆做的章魚燒,他手裏緊緊攥著馮萩的姐姐馮荻給他繡的小狗錢包,那是一隻長得像小傻瓜的小金毛,至少洛零是這麼認為的。但是他畢竟是個小孩子,嘴上說著嫌棄,背地裏卻每天把那個小小的錢包揣在靠近心口的衣袋裏,這個錢包,儼然成了洛零的寶貝,任何人都不能輕易亂動。
洛零的這個舉動招來了程鬆賤兮兮的嘲笑,兩人在多次爭論無果後,遂麻利的決定晚上在鎮口的大樟樹下決一死戰,於是午夜十二點林景和馮萩家不約而同響起了敲門聲。
“到底是誰啊,大半夜不睡覺亂敲門,吵死了,我一定要讓姐姐狠狠揍他一頓,討人厭的壞家夥......”馮萩睡眼惺忪,嘴裏嘟嘟囔囔,輕手輕腳打開了門,被外麵缺了一顆門牙,嘴角還殘留著血水的程鬆嚇了一跳,他的胳膊上也滿是擦傷,馮萩趕忙將他帶進屋子,從房間裏找出一條折凳,讓程鬆先安安靜靜坐在上麵。自己則踩著椅子小心翼翼的從櫃頂抱下來一個巨大的醫藥箱,翻出紗布和酒精,開始給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倒黴朋友處理傷口。
“嘶,好痛......”程鬆疼的飆出淚花,高濃度的酒精刺激著本就脆弱的皮膚,程鬆控製不住自己,一顆想亂晃的心蠢蠢欲動,馮萩拚命摁住他,沒有想到折凳突然翻倒,馮萩本能護住即將撞到頭的程鬆,卻一不小心親在了那人的眼角,右手穩穩地扣住程鬆的後腦,屋子裏發出“咣當”一聲巨響。隔壁房間的馮荻慌慌張張的打開房門,看到兩個驚魂未定的小孩緊緊抱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小心翼翼的分開。
程鬆可憐巴巴的看著馮荻,突然開始放聲大哭,馮荻看著滿身傷痕的小卷毛,懷疑他遭受了自家弟弟慘無人道的迫害,準備事情過後扣光小土狗所有的零花錢。她柔聲詢問:“小阿鬆告訴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吖?”程鬆聽後滿臉通紅,嘴唇微微顫抖,不好意思的說:“姐姐,阿萩他親我。”
“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馮荻狠狠地剜了站在旁邊的損貨弟弟一眼,在得知是小卷毛和洛零打架弄傷的之後,告訴他被親吻是對方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沒想到小卷毛語出驚人,說電視上的叔叔阿姨親親之後都有了小寶寶,他害怕肚子疼,也害怕小寶寶。
馮荻頓時哭笑不得,連忙給小屁孩科普了生理知識,本來以為事情告一段落,誰想到馮萩這死孩子開始作妖,說要讓程鬆嫁給他做新娘子。程鬆被這副臭皮囊迷了眼,竟然傻乎乎的一口答應下來。馮荻默默的為怨種弟弟點了根蠟,心裏列出了弟弟的一百種非自然死亡方式,鎮上誰不知道程家老爺子是個遠近聞名的練家子,弟弟一上來就來挑戰地獄模式,未來可期啊。程家八成是要絕後嘍,就馮萩那個萬人迷的性格和強脾氣,還不得把小卷毛吃的死死的。算了算了,小孩子的情感還是很純粹的。
晚上睡覺之前,馮萩在日記本上寫了一行字:長大後把阿鬆娶回家,把修車廠送給他。
另一邊,林景看到灰頭土臉的洛零嚇了個半死,哆哆嗦嗦的給怨種兄弟處理傷口,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睡著了的小金毛背到床上,洛零睡得極其安穩,甚至嘀嘀咕咕說起了夢話:“我下周......過生日......要一個.....大...大蛋糕.....”林景翻出存錢罐,開始了攢錢大業。
回到現在,洛零刺溜刺溜的吃著章魚燒,馮萩和程鬆卻把他帶到了小花園,石桌上放著一個塗滿白色奶油的菠蘿蛋糕,林景拉響了小禮花,點燃蠟燭,三個人齊聲說:“洛零,生日快樂啊!”
洛零第一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像一朵向日葵,大家在這一天玩的很開心。
林景有個小秘密,他想讓洛零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成為一個沒有煩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