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噩夢驚醒(1 / 2)

倦鳥歸棲,晚霞一片,火燒雲。

長長的木質的板橋像是建在橘色雲層裏,綿延著小徑通著家的方向。

這裏是一個避世而安逸的小山村。

一雙小白腳撲棱在荷塘裏,悠閑的魚兒在歡快嬉戲,一下簇擁在石縫地下,一下成群結隊地擺尾巴。岸邊傳來女孩子咯咯咯的愉悅歡樂的笑聲,“噗通”一聲抓起一條大魚。

“哈哈哈哈,抓到你了!大魚!”

“今晚吃什麼呢,嘿嘿嘿,糖醋魚,還是紅燒魚呢!?哇,別跑……哎哎……”

女孩被大魚掙紮的力道彈了一下,沒能抱穩讓它又掉回水裏。

“魚,大魚,你別跑啊。”

她伸出手去抓,隻有上半身傾斜彎著腰,卻險些打滑整個人要落入水中。

“啊……!啊呀呀……!”

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拉住她的手臂,大力將她帶上岸來。

“小心。”

女孩得救,回過頭,見到熟悉的藍眼睛少年。

“你來啦!”

高興之餘,向那來人興奮地招招手,笑吟吟地大聲告訴他,自己是偷偷跑出來抓魚,要給今晚加餐的。但是自己還沒想好,到底是吃紅燒魚還是糖醋魚呢……或是喝魚湯?還是吃烤魚呢,想到這裏,女孩感覺自己肚子已經咕咕叫了起來。

“……你說,吃什麼好呢?”女孩歪著頭,背過手,雙眼亮亮地看向那個“救命恩人”。

“喝魚湯。”

“嘻嘻嘻,好呀好呀……你喜歡這個嗎?”

“……喜歡啊。”少年垂著頭,不知道想到什麼,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聽我的,就可以了。”

“好啊,”女孩卻沒多想,重重地點了點頭,雙手叉腰。“那我,再把那條大魚抓回來!”

“我跟你下水。”

“不要啦,我要自己抓!”女孩回過頭,阻止他一起跳水的舉動。“你不許偷偷幫我!”

“今晚夷光要喝魚湯!!”

少年嘴上說著不阻攔了,不說話為她挽了挽褲腿和袖子。在岸邊看著她跳進荷塘裏,卻還是為她擔心。即使水不深,隻到膝蓋處。

少女迫不及待地彎下腰,像一隻小獵手,悄咪咪地靠近那荷葉杆子地下休息的大魚。

雙手變爪往下一抓,一擊必中,她朝著岸上的少年大喊:“……我抓到魚湯啦!看啊!”

“嗯……夷光,真厲害。”

少年見她又要抓不穩,一閃身來到她身後,伸出手接住那魚兒,另一隻手攬在她的腰間。女孩隻感覺一陣風吹來,然後頭上被陰影覆蓋,被大力帶倒在一個撲通撲通的胸膛。

應該是被撞的有點疼了吧。

“哎喲。”女孩迅速彈開,卻被一隻手摁了回來。她隻能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好疼。呀,我的魚!”

“你在岸上看著就好。還想要什麼?”少年看她離自己一步遠,閃過不悅,但他一向是麵無表情。隻是將魚用絲線串起來,大魚撲騰撲騰,少年一巴掌拍在魚腦袋上,不動了。才放在她手上,“這樣拿著,就不會被魚欺負了。”

“它流血了。”女孩指了指魚。

“它不疼。”少年淡淡地說。

“你還想要什麼?”

女孩想起自己曾經手指流出紅色的血,也是疼疼的眼淚止不住。但是魚就不會疼,是真的嗎?但是她一向最相信……了,女孩隻是睜大眼睛看了一眼魚,撕下一小片荷葉蓋住魚的傷口,然後就被不遠處的盛開得極美的荷花吸引了。

“夷光想要荷花。”女孩說。

“嗯,”少年點點頭。“先上岸。”

大魚對於女孩來說還是有點太大了,少年讓她把魚卷在荷葉抱在懷裏。然後……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在岸邊。

下一刻,女孩睜大了眼。

因為,少年手指尖的絲線像是驟然降落的暴雨冰雹,將荷塘所有盛開得極美的荷花切斷了杆,紛紛掉落,有一些誤傷的荷葉也被摧殘,化作碎葉飄在水麵。

少年操控絲線攪合水底,荷花被洶湧的層層浪一圈圈帶過來,像蝴蝶朝著花飛來。

“我,”女孩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但是她的缺乏詞彙還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夷,夷光,隻想要一朵,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