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喬醒了。
一隻溫暖的大掌從她的臉上迅速抽離。
她看起來很呆，沒有意識到什麼。
司馬懿比她更早地察覺到，若無其事地半闔著眼望向她。
隻見大喬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隻是……她怎麼感覺腦袋突突的有點疼，她歪了歪腦袋。下一瞬，一隻有力量的手臂覆上了她的痛處，輕柔地按。
窗外有人路過，鳥兒撲棱著翅膀嘰嘰喳喳，陽光傾瀉一地，映著床邊男人修長的身影。大喬舒適地眯了眼，輕輕嚶嚀，像一隻貓咪。
“懿哥。”她沒看見司馬懿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她柔柔地喊他。剛睡醒時帶著些許空靈的嗓音。大喬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為什麼還有些沙啞。
“好些了？”司馬懿微不可聞地頓住，問。
“好啦。”她想起身，沒有想過這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大喬隻落在自己好像變大了的身體上，好奇又驚喜地伸出手，“懿哥，我……我身上的詛咒，消失啦？我變成大人了。”
“嗯。”
大喬站起來，拉住司馬懿的手，想把他拽起來。司馬懿配合地起來，漆黑的眼透出疑惑，卻沒說話。
“懿哥，我長高了。到你的肩膀了。”她笑，雙手比劃著。
“嗯。長高了。”
“懿哥，是你找到破解詛咒的辦法啦？！”
“那想要陷害馬超哥的仇人，也一定很快能找出來啦！”
“懿哥，你真的好厲害呀！”
“……”司馬懿沒有回答，隻是看她澄澈又信任的眼睛，下意識點點頭。
大喬高興著，她知道司馬懿最是強大可靠，這些年為了她和馬超去了很遠的地方尋找天書碎片。
詛咒因天書而破解。
“懿哥，你真好呀。大喬要永遠對你好！”大喬輕輕踮起腳，環住了司馬懿的腰。
少女的馨香和柔軟撞入滿懷，連空氣中都帶上了甜絲絲的味道。大喬那滿是真誠和喜悅的笑容，還有那樣真摯的卻不可能實現的諾言。無論如何都讓他動彈不得。
司馬懿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在大喬看不見的地方，他表情有片刻的複雜和猙獰。
“那就這麼說好了。”
“永遠對我好。”
司馬懿學著她那樣，雙手也回抱著她。卻又在下一刻，握成拳頭，平靜地垂下來。
“別騙人，嗯？”
“當然啦！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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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莊周老師安排的演出時間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天。‘伊勢節’的倒計時，也隻有一天。
“懿哥，”大喬握著長長的頭發，好苦惱。她探出頭，可憐兮兮地喊司馬懿。“我頭發亂了。”
司馬懿放下書，起身去找了一把梳子，將小凳子搬到腳邊。
“過來。”
大喬從房間出來，卻怎麼樣都不肯去靠近司馬懿了。那些裙子還是太短了，隻堪堪遮到大腿根。她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就後悔為什麼要麻煩他了。
司馬懿沒有察覺什麼，靜靜地等她走過來。
“懿，懿哥……我還是自己梳頭發好了……”大喬聲音很低，注視著人的時候，像是整個世界都為之傾倒了。
“過來。”司馬懿漆黑的瞳孔回望她，不可抗拒地再重複了一遍。
大喬隻能硬著頭皮朝著司馬懿走了過來。小心地坐下，筆直圓潤的長腿歪斜著放，還是不可避免地貼到了他。
司馬懿微怔，隨即也意識到了大喬的顧慮。但他也不想去說，大喬變回長大了模樣，似乎懂得了什麼男女有別。
可大喬是他從小一起生活長大的，她與他始終有一層身份在，這有什麼介意的呢。就算是……不合規矩。司馬懿想，隨後不以為意地嗤笑，規矩？那又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