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德親王的脖頸已經滲出血來，那雙握著劍柄的手手筋，手背上青筋明顯。
秦明揚雙眸猩紅。
一陣冷風灌了進來，帶著紛紛揚揚的雪花。
外麵下雪了。
德親王沒頭沒腦的來了句:“陛下對你比親子還好，你覺得是為何？”
秦明揚的手在顫抖。
唇瓣亦是。
德親王得逞了，這麼多年隱瞞的真相說了出來，竟然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他的笑容充滿惡意。
“你應該去問問你皇伯伯秀雲為何活著？問問他那一塊四方令為什麼在你娘手裏？”
手中的劍落在地上，秦明揚拔腿往外走，腳步越來越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趙時錦一路小跑著才追上他。
她用力拉住秦明揚的衣袖。
“你要去做什麼？你冷靜一點！”
秦明揚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德親王不會信口開河，難道他母親的死和陛下有關？
陛下讓他搶奪四方令，讓他發現當年的真相，究竟為什麼？
瞞了他這些年，為什麼不繼續瞞下去呢？
秦明揚有些恐慌，有些不敢麵對真相，又迫切的想知道真相，他迷茫的看著趙時錦。
趙時錦對上他猩紅的眼睛，心疼壞了，握住他的手。
“我們先回去睡覺好不好？”
她語氣溫柔。
秦明揚嗯了聲。
趙時錦抱著他，輕輕的哼唱一首歌。
翌日天還未亮，秦明揚已經睡醒了。
沉默的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發呆。
趙時錦伸手抱住他，環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的後背。
二人下朝後，留下來求見陛下。
陛下似乎早料到了，人在禦書房等著他們。
皇帝坐在桌前，桌子上擺放著一張明黃色的聖旨，他漫不經心的將國璽印在上麵。
秦明揚不像之前一樣滿臉笑嗬嗬的，而是一臉凝重，步伐沉穩了不少。
“微臣參見陛下。”
二人行禮。
皇帝擺擺手，招呼一旁的公公給二人賜座。
趙時錦看皇帝這架勢，心裏隱隱不安。
她悄悄看了一眼秦明揚。
“皇伯伯。”
他喊了一聲。
皇帝對他依舊是之前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他笑著說：“有什麼話想清楚了再問。”
“我母妃是怎麼死的？”秦明揚的聲音又冷又沉，隱隱帶一絲質問的口吻。
皇帝也不生氣，聲音溫和。
“中毒。”
“誰下的毒？”
“你父王。”
“為何？”
二人的對話幾乎沒有停頓。
“當年奪嫡侯府勢大，你娘生性放蕩不羈，不是尋常閨閣之女，與眾皇子交好，更是與朕兩情相悅，朕的父皇卻給朕賜婚，朕不樂意但也無奈，你娘一氣之下嫁給了你爹，隻是當時你爹早已在外養了外室，又過了兩年，朕登基為帝，你娘生下你不久，發現了你爹的外室，為了報複你爹，她找上了朕……”
“隻是有一次，不小心被你父王發現了，朕……對不起他……”
秦明揚直直的看著他，眼神厭棄。
“所以他給我娘下毒？”
皇帝靠在椅背上，姿態有些懶散，目光渙散。
“對，朕得到消息的時候，你娘已經吐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