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是剛從豫州運糧回來。本來他在書房等楚陽,沒想楚陽帶吳江來了,他隻好讓出來,進了隔壁屋子。正好聽著他們談話。此時看著楚陽進來,楚靖問:“都辦好了?”
楚陽回道:“給他找個事,打發時間罷了。左右跟我沒什麼幹係。買賣是郡王爺的,銀子是他小舅子花的,奴隸是他小舅子訂的。咱就掙點子辛苦錢,興許年後郡王看咱有本事,還能拉拔拉拔。”
楚靖:……
“對了,糧食往家族那邊運,順利不?聽說豫州一樣不太平。用不用我把吳江府上那五百來號忽悠過來?”
“千萬別!”楚靖連連搖頭:“吳江的帖子和他們那支隊伍的印信旗幟,就很好使。”
楚陽嘲笑:“那是現在還沒亂到時候。”
楚靖說:“沒事。族長讓我再運一趟。”頓了頓,他也歎氣:“這天也不知要旱到幾時。”
“你等一陣兒再帶人走,我打算從鎮北王那邊要點兵。”
楚靖大驚:“你想幹什麼?”
楚陽冷笑:“啥都不付出,就讓小爺出十萬銀子。真當咱是冤大頭啊!”
“不是吳江替郡王允了的嗎”楚靖問。
“是啊,吳江允了的。”楚陽假笑。“所以我才能理直氣壯的向鎮北王那邊要兵啊!咱們小本買賣,四麵八方的亂跑,要點護衛隊總是正常的。”
“鎮北王不會給的。他就不怕安樂郡王造反?”
楚陽皺眉:“大爺爺你說的對,是我想當然了。”接著他歎了口氣:“果然任何事隻要跟奪嫡沾邊,都不容易。”
楚靖擦了把冷汗,楚陽心太大了。一窮二百就敢把奪嫡隨便掛嘴邊,朝中多少勳貴都不敢沾邊。他以後——
楚靖有點不敢想。
楚陽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驀然,他停下來:“大爺爺,讓族長那邊派點人來,我托鎮北王給咱訓練。人不必多,三百就夠了,內中多插些咱們自己的族人。
另外,吳江府上的五百人也別讓他們在那裏白吃白喝,你把族人和護衛抽調一批,讓他們當教官!”
楚靖苦笑:“陽哥兒,你太想當然了。”鎮北王是什麼人,他手下的兵可以對著突厥人壓著打。怎麼可能聽你的?有錢也不行啊!
楚陽神秘的笑了:“看我安排吧。”
楚靖又等了半天,卻見楚陽一樣沒提糖的事兒,他實在憋不下去了:“陽哥兒,你怎麼生產一批次品糖出來?那利潤直接減一半啊!最好的雪花白糖都供應不足,你想幹什麼?”
過濾方麵楚陽做的很好,他非要次品,楚靖還得再加道工序,成本反倒要升高。
楚陽歎息:“年後生意就要轉手了,如果不是非要找靠山,我也不會做雪花白糖。如今趁著雪花糖風頭大,咱家做個次品糖就不顯眼。這生意跟糖水果子一樣,可以長久。”
楚靖問:“不是跟安樂郡王三七開嘛,別家也不會比咱家要的再少了。”
楚陽冷笑道:“我生意做這麼大,無論是誰都不會讓這麼來錢的渠道,掌在一個沒什麼關係的家族手裏。
這幾個月,來打探的人不少,李知府和吳江讓我忽悠住了,這邊麻煩全靠李柄文在撐。可李吳二人都不是做事的人,我看三七開有點玄。他們可能會扣下點。”
楚靖搖搖頭,不想那些煩心事了。他拍拍楚陽肩膀走人。
楚陽既然對北邊來的人起了心思,就開始上心。一群大頭兵而已,能硬到哪去?
他不動聲色的拖慢糧商的腳步,讓自家管家準備好大魚大肉,開始腐敗這五百人。
管家拿著手中清單,他頭痛了:“小主子,這魚,肉,蛋也太多了吧!咱自己府上主子也吃不了這上麵的半成啊!”他用一種你腫麼可以這麼敗家的眼光看著楚陽。
楚陽訕笑,有點理虧,五百個主子夥食是有點難為人:“管家,我就知道你最曆害了!現在咱家不差錢,花吧!”
管家:不差錢!不差錢!可是好心疼,有木有?
楚陽在管家大人抓狂中,悠悠然的出門了。
悶在書房裏,楚陽足足做了三天帳本子,他要把自己做的次品糖全算折損裏。這是第一次的帳本,以後幾個月照著仿,就不用從頭做了。
伸伸懶腰,楚陽累了,他進臥房睡到日上三竿。想到鎮北北王的兵,他去找外公。
劉傳鶴此時春風得意。自從外孫來了,劉家就抖起來了。白糖製做楚靖到底沒讓他們沒粘上邊,但低成本的進價,利潤就很肥了。他現在也不貪了,別人都在猜疑,這老家夥改邪歸正了?
劉家上下都表示:錢太少,看不上眼。
看著楚陽進來他緊忙出迎:“陽哥兒來啦,快,裏邊請。”邊往裏走,劉傳鶴邊問:“聽說吳大人回來了?還從北邊帶了五百人?”
楚陽笑道:“嗬嗬,可不是嘛,五百的大頭兵。聽說徐州城裏治安差了許多?”
劉傳鶴哈哈一笑:“可不是嘛,吳家給他們吃的也太好了。這不吃飽了沒事幹,成天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