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聯叔,我記得村裏的木匠出去做工,一天隻需給村裏八毛錢,可以得一個滿工分,對吧?”
年抗聯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突然間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可年穗穗說的是事實,這件事隻要出去一打聽就知道,他無法否認。
“是這樣的沒錯,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年穗穗看了看耍著花樣壓水的年修文,以及悶頭澆水的白木易,還有傻笑著癱坐在地上的關衡,抿嘴笑了笑。
“抗聯叔,是這樣的,關衡說,這套設備是他找人弄出來的,他想親自跟著打井……”
“這算什麼事?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年抗聯拍胸脯保證。
但年穗穗要的可不是他毫無意義的保證啊,她要的是能擺到明麵上的好處!
“抗聯叔,我是這樣覺得,既然設備弄出來了,咱也就不說讓村裏出這份錢了,省得抗聯叔為難,這錢由關衡,倉庫叔家和我家,我們三家出了!就像是幾個木匠合夥買了一套家夥什一樣!”
“這……這怎麼行?”
年抗聯有些猶豫,聽到年穗穗把這套打壓水井的設備跟木匠的家夥什相提並論,他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們這是要單幹啊!
見識到了壓水井打出來的過程之後,年抗聯有些不太願意放棄,這東西能為村裏帶來多大的收益,他比誰都清楚!
隻是,想到年穗穗最開始找到他,把圖紙給了他,是他沒有把握機會,今天去拉設備,大概年穗穗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他當時把錢給了,那這些東西很自然的就屬於大隊了,可現在……
“穗穗啊,這件事恐怕不好……”
“抗聯叔放心,今天已經晚了,等明天吃過早飯,就讓他們先在咱們村打兩口十五米的深井,先解決村裏的吃水問題,村裏不需要付錢,一口井隻需給三個滿工分就行!”
三個滿工分才不過兩塊多錢,自然是很不劃算的,但他們想要出去打井掙錢,就必須經過大隊的同意,如果一點好處不給村裏,村裏怎麼可能會那麼爽快的就同意他們出去?
年穗穗跟年抗聯都知道,打壓水井可跟木匠不一樣的,木匠哪個大隊都會有一兩個,打壓水井可是獨一份,最起碼現在是獨一份的!
年穗穗承諾給村裏打兩口壓水井,解決村裏的吃水問題,對於年抗聯來說,已經算是解決了他的心頭之憂,至於其他的……
年抗聯不動聲色地看了關衡一眼,心頭歎了口氣。
“穗穗啊,跟木匠一樣一天交八毛錢,肯定不行,村裏社員會有意見的……”
年穗穗冷笑:“有什麼意見?沒有我弄出來的壓水井,他們隻能吃死過人的機井裏的水,現在不讓他們出一分錢,免費打了壓水井給他們用,他們還有什麼可有意見的?”
年抗聯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年穗穗說的沒錯,他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燒。
他幹咳了一聲,說道:“先不說其他,除了咱們村的兩口井之外,要是再打,一口井按多少錢算?”
年穗穗看著地上一根一根的杆子,想了下說道:“這個要按深度來收費吧!”
卻沒說具體怎麼收費。
年抗聯也識趣的沒有追問。
“這樣吧,這一套工具下來,也不便宜,隊裏也不能太占你們便宜了,你們每天向村裏交五塊錢,其他的你們掙多掙少,我就不過問了……”
年穗穗皺眉:“五塊錢?那按多少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