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還沒休息,正在村醫室裏奮筆疾書地寫著東西,前幾年沒有機會,現在有條件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發生變故,就想把自己腦子裏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寫出來。
不管以後形勢如何變化,他留下這些東西,相信年穗穗這個徒弟一定會保存好這些東西的!
隻要這些傳承的東西能得以流傳下去,他以後就算是死了,也能問心無愧地去見前輩祖師了。
為了能盡快把他腦子裏的東西寫出來,他在坐診之餘,基本上都在忙這些東西,有時一直奮筆疾書到深夜。
正當他寫完一個完整的病例,準備去休息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兩個中年男人抬著門板就走了進。
“李先生……”
年運糧嘴笨,剛喊了句李先生,就被年公糧給擠到了一邊。
“李先生,你快給我大哥看看,他應該沒事吧?”
李青山冷冷看了年公糧一眼,他還沒看,怎麼知道有事還是沒事?
不過,等李青山看清楚門板上的人時,一下就愣住了。
這、這不是他小徒弟的爹嗎?
“他怎麼了?”
他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被俺爹用鐵鍁拍到了頭……”
年運糧實話實說道。
“爹那就是嚇唬嚇唬大哥,都沒用力,大哥應該是嚇著了吧?”
年公糧嚐試著解釋。
李青山心裏有了點數,伸手給年滿倉診脈,隻是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待他翻看了年滿倉的瞳孔,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
“李先生,怎麼樣了?”
“送來的有些晚了,如果當時栽倒,當時就送來,我及時施針,可能還沒有大礙,現在……”
李青山遲疑了一下。
“先生,現在怎麼樣?”
王英子掀開門簾子衝了進來,看著門板上不省人事的年滿倉,心中就是一痛。
年穗穗和白木易也跟著進來,她握著白木易的手猛地收緊……
“師父,我爹怎麼樣了?”
李青山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才說道:“比較麻煩,送來的不及時,即便是能保住性命,恐怕還會留下不小的後遺症,以後隻能好好的養著,不能再幹重活了……”
“嗚……”
王英子痛哭出聲,年穗穗雖然得到了李青山的暗示,但她知道,在年滿倉的病情上,他沒有隱瞞。
“師父,麻煩你盡快給我爹診治!”
李青山點頭,讓人把年滿倉放到村醫室的小床上,先用銀針給他的手指放了血,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在年滿倉的頭上紮滿了針……
年穗穗還好些,王英子看到那麼多的針紮在年滿倉的頭上,忍不住哭得身體發抖。
年運糧沒想到竟然這麼嚴重,想到這些年大哥對爹幾乎是言聽計從,到頭來竟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心中對他爹年大元產生了一種恐懼的心理,對大哥尚且如此下得去狠手,那他呢?
同樣沒想到會這麼嚴重的,還有年公糧,不過跟年運糧不同的是,年公糧沒年運糧想得多,此時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年滿倉的身上,他不動聲色地出了門,加快腳步去了年家老宅……
等年滿倉頭上的針取下來時,眾人才發現年公糧不見了,隻是沒時間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