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花小心地窺著年穗穗的神情,見她沒有絲毫的不悅,不由鬆了口氣 。
“嫂子不用這麼小心,我跟木易現在過得挺好了,對以前的事,早就就釋懷了……”
劉衿也知道年穗穗跟周留名的事,她心直口快地說道:“有福之女不去無福之家,你瞧瞧穗穗跟木易現在多好啊?等木易治好了嗓子……”
年穗穗適時地幹咳了一下,劉衿立即就反應過來,眼神閃了閃,掩飾道:“那個,我是說雖然木易不會說話,可他除了這一點,哪一點都比你家那個周留名強!”
劉春花也是這樣覺得,但她不能說,隻是笑著點頭,心裏卻是在想劉衿的那句“等木易治好了嗓子”,她敢肯定,那不是口誤!
想到李青山妙手回春的醫術,劉春花的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不得不承認,劉衿說的沒有錯,她小叔子周留名雖然長相也不差,但跟白木易比起來,卻差得遠了,不但身高比白木易至少矮了十公分,就連五官長相,也沒有白木易立體好看。
周留名唯一比白木易強的,大概也隻有能說話這一點了!
可如果白木易再治好了嗓子,那真的是徹底把周留名給比下去了!
劉春花沒有追問白木易嗓子的事,但她心裏已經篤定,以李青山的醫術,他既然為白木易診治了,那就肯定有把握治好的,所差的,也不過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嬸子說的對,穗穗的福氣,還在後頭哩!遠的不說,就說這坐月子的事吧,在婆家跟在娘家,那是完全不一樣的,不信你看看我,當初糟了那麼大的罪,俺娘兩個月就給我養的比以前都胖了,還有毛蛋兒這小家夥,也跟著沾了光!穗穗,嫩恁家俺嬸子以前吃過苦,你們是親娘兒倆,等你生了,肯定會用心伺候你月子的!”
年穗穗笑著點頭:“嫂子說的對!”
招婿的確比嫁人要清淨多了,最難的婆媳問題她根本不用擔心!
過了處暑,進入九月份,早晚天氣漸漸涼爽了,但中午的時候還是很熱。
待到九月中旬,玉米地裏的玉米葉子基本已經焦黃了,年抗聯剝開一個玉米穗子,用手指掐了掐裏麵將近一尺來長的玉米棒子。
“已經完熟了,玉米可以掰了!”
同時成熟的,還有一片片火紅火紅的高粱穗子!
從地裏回去,年抗聯就到廣播室通知了第二天一早要在玉米地頭開動員大會,同時也要開始掰玉米!
第二天一大早,早早的吃過早飯,白木易穿上了年滿倉的破布衫,王英子也穿上了長袖衣服,兩人一起去了玉米地頭……
或許是擔心砍倒了玉米杆子會有遺漏,掰玉米的時候,會先把玉米掰下來扔成一堆一堆的,然後再砍掉玉米杆子。
年抗聯在分工的時候,分了三班:一班專門掰玉米,一班跟在後麵砍玉米杆子,另外一班則拉著架子車把掰下來的玉米裝到架子車上拉回村裏的麥場去,也就是村醫室外麵那一大片廣場!
年抗聯慷慨激昂的做著秋收前的動員,社員們一個個激動得臉色漲紅,嗷嗷叫著要馬上就衝進玉米地裏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