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說話?”
馮大扁聲音帶著顫音,抱著一絲僥幸問道。
白木易扒拉開眾人,徑直走到馮大扁麵前,一把揪住馮大扁的衣襟:“馮大扁兒,我不跟你計較,你倒是把膽兒養肥了啊,敢當麵編排起我來了,是不是想重溫一下老子當初揍得你屁滾尿流的時刻?”
“白、白……你會說話了?”
馮大扁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啞巴喊習慣了,他跟其他人一樣,已經忘記了白家這個啞巴的名字,不過此時他更關心的,反而是白木易能說話了這件事!
井邊眾人也都跟馮大扁的反應差不多,他們隻聽說白家的啞巴兒子去給人當上門女婿了!
上門女婿在女方家裏過得什麼日子,很多人都知道,但他們實在想不明白,為啥白木易去當了上門女婿之後,不但不像是被磋磨的樣子,反倒比以前在家的時候更壯了些?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連早已被縣醫院的醫生斷定無法治愈的啞疾,竟然也、也被治好了?
眼看著馮大扁臉色被勒得越來越紅,井邊有個平時跟白木易沒什麼矛盾的人開口勸道:“白家老二,你先鬆開,你家離得遠,家裏也該等著用水了 ,你快先挑了水回去吧!”
白木易冷笑一聲,罵了句“廢物”,然後打好了水,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挑著水去了馮國慶家……
一直到白木易的身影消失在馮國慶家的門後,才有人揉了揉眼睛,看向旁邊的人說道:“我沒看錯吧?白、白啥來著?他進了馮國慶家?”
“我記得白家老二好像是叫木易來著,是吧?大扁?我記得以前你倆關係不錯啊?”
“呸,誰跟他關係不錯啊!”
馮大扁以前家裏窮,常常被餓的受不住,在一次見到白木易抓麻雀兒烤著吃之後,就死皮賴臉的跟在他身後,白木易看他可憐,分了他一些,他就跟的更加緊了。
當然了,跟著白木易,雖然時常有不同的東西可以填飽肚子,但同樣也沒少被白木易教訓,這些都是馮大扁不願提及的往事!
“白木易怎麼會給馮國慶家挑水?難道也是聽說了馮國慶手裏有一個名額的事?想要討好馮國慶他爹娘?”
一提到這個,井邊打水的人頓時不說話了。
馮國慶在城裏的工廠是個領導,聽說現在他手裏有個臨時工的名額,誰都知道馮國慶是個孝順的,現在全村姓馮的,但凡跟馮國慶家沾親帶故的,全都暗戳戳等著巴結馮家老兩口,希望能拿下這個臨時工名額!
在這樣敏感的時刻,白木易不但嗓子好了,還毫無征兆突然出現在馮國慶家,而且還殷勤地給馮家挑水,這怎麼能不讓人多想?
眾人各懷心思,反倒不願意多說,暴露自己的心思了。
很快,井邊的人越來越少,有人回家想著怎麼去馮國慶家打探消息,有人則反其道,跑去找白家的人想問一問白木易嗓子是怎麼好的……
白大根和白李氏剛洗漱完,就聽到大兒媳婦咋咋呼呼的聲音:“爹,娘,大消息!天大的消息啊!”
白大根皺了下眉,臉色有些不悅。
白李氏則瞪了麻秋一眼:“什麼大消息?你又把飯做糊了?”
麻秋訕笑:“哪能啊,娘,你忘記了,今天輪到三弟妹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