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明媚。
虞寧昭是被陽光刺醒的,她不喜歡有人一直在旁邊盯著她睡覺,所以身邊也沒什麼人守著。
剛剛清醒沒多久,就聽得外頭的丫鬟喊著,“郡主,攝政王府的人來了。”
“箐漪,攝政王府的人來做什麼?”虞寧昭不急不慢地給自己煮了一壺茶。
“說是聘禮。”
“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虞寧昭看向此時已經被打開的屋門,正好看見了攝者王府的人正往郡主府抬著一箱箱的金銀珠寶。
與此同時,淩峰也就是攝政王府那個黑衣人,手捧一張聘書,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屋外的丫鬟,又由丫鬟轉交給了虞寧昭,虞寧昭也沒看,隨意的放到了一旁。
“郡主,我家主子說欽天監已定下了吉日,就在後天,還請郡主早做準備。”淩峰說完後,就帶著一幹人等離開了。
虞寧昭聽到這話,才想起來,對哦,嫁妝,她的嫁妝現在還在鎮北侯府,鎮北侯現在是哥哥,所以府邸也並未收回,隻是她不在那裏住。
“走,去鎮北侯府。”虞寧昭隻能又一次地離開郡主府。
還好,郡主府和鎮北侯府離得並不遠,僅一牆之隔罷了,據說是先帝怕自己的外甥女萬一將來未能找到良人,和離了,又怕住回侯府惹人閑話,有擔心自己的妹妹受相思之苦,於是就把兩座府邸建的很近,平時也能串串門什麼的。
隻可惜,先帝怕是也沒想到,他最寵愛的妹妹會走在他的前頭,還未看到將來兒孫滿堂,隻給他留下了個未滿十歲的外甥女和一個外甥,傷心過度,進而病情加重,在她母親去世那年的來年開春,先帝駕崩。
又因為未立太子,朝廷大亂,外敵也就是臨滄國趁機派兵攻打大胤國的邊疆,哥哥在那時帶兵守住了邊疆,而如今的攝政王擁立如今的新帝登基,並且帶兵鎮壓了城中的叛亂。
虞寧昭想著想著就已經來到了鎮北侯府,守門的小廝見了她連忙行禮,“郡主。”
虞寧昭擺擺手,就進去了,她沒什麼心思去看府中的陳設,以免感傷,徑直去了庫房。
打開門,帶著人把當年母親給她準備的嫁妝一一拿了出來。
她看到裏麵有個小箱子,刻著最好看的花紋,還刻了個“皎”字,就覺得好奇,拿了過來,打開一看,卻發現是一箱子孩童的衣服,有男孩穿的,也有女孩穿的。
還有一封信,虞寧昭打開信,是微生柔的字跡:
“皎皎,娘的女兒,很抱歉,娘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娘自知大限將至,卻不知又為何活了下來,總之能陪在你身邊便是好的,我想我這次應該能看到你嫁人生子的樣子了。”
後麵是一團墨跡,看不清楚,到後麵才又有了字跡,“娘知道我們皎皎是個聰明的孩子,學不來女工刺繡這些可不是我們皎皎手笨,這證明我們皎皎生來就該是最嬌貴的孩子,不學也罷,是刺繡跟我們皎皎沒緣分,不過沒關係,娘親替你繡。”最後結尾話鋒突轉,隻留下了四個字“好好活著。”再要往後看已然沒有了。
字跡從大到小,到最後越來越擠,虞寧昭又一次被一種不知名的感覺所包裹著,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一抹鮮紅映入虞寧昭的眼簾,原來是在那張信下麵還放了張紅色的蓋頭,其上繡了一朵朵並蒂蓮花,和那些衣物上的針腳相同,想來也是娘親做的吧。
她拿出那張紅蓋頭,收了起來,見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就回了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