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林,劍一廬。
羽風劍鑄造完工,老少二人難得小憩。
林穹漏下的一縷日光鋪灑進來,老頭躺在竹椅上,臉上攤蓋著一本劍譜,舒暢愜意打起盹兒。
沐凡蜷在角落,雙掌抱著一部名為《萬道誌》的古書。
“前輩,這部《萬道誌》您有看過嗎?”
“當然,”老頭打了個哈欠,“此書載有數千年來天下有名功法、武學、神兵、法器、丹藥、仙草、金石、洞府、山川海澤,更有成就大道者之前世今生。此書繁雜細致頗為珍貴,老夫珍藏十六年矣。”
“何為法器?”
“刀槍劍戟稱兵,鍾鼎鼓幡稱法。兵器,六品及以下者造靈陣以驅,六品以上者列法域以禦。而法器,至低也需刻畫小法域。造靈境可造靈陣生器靈,而列域境若能勉強刻畫一座小法域已是奇才,了不得!”
“竟如此複雜,”沐凡揉了揉眉心,先前看老頭為羽風劍造靈陣倒是簡單,彈指即成……
翻開《萬道誌》書皮,泛黃扉頁上赫然題有一首詩:
九轉斬仙彌天夢,泫然摩訶道魔奉。
三生幽冥無始功,大道千爭唯心證。
沐凡望著這首詩不由犯起了嘀咕,正要詢問時老頭率先開了口。
“上古三功法:三生訣,十四幽冥象,無天始道功。上古四武學:九轉劍訣,斬仙路,大夜彌天拳,大夢經。上古四神兵:泫然古劍,摩訶劍,奉道劍,奉魔劍。”
“三生訣,世人謂之天下第一奇功,失傳三千年之久。”
“十四幽冥象,慕容皇室之宗源,卻於千年前立國之初將其列為禁功,取冥象去幽象,得十四冥象功。至此幽冥象銷聲匿跡。”
“無天始道功,道家至上神功,此功誕世至今數千年鮮有修成者,蓋已失傳。”
“九轉劍訣,九轉之上有十轉,十轉成仙不可敵。”
“斬仙路,相傳上古有劍道狠人,手執斬仙劍,一劍開天路,斬仙後劍碎力竭而終。天下人間尊其劍法為:斬仙路。”
“大夜彌天拳,亦是皇室聖物。世人有言:冥象顯,乾坤入;大夜出,天下伏。”
“大夢經,大夢仙人之奇經,通天徹地凡人不能窺視褻瀆。”
“泫然古劍,飛逝於天遊郡泫氏穀,不知所蹤。”
“摩訶劍,佛家聖物,大抵藏於南北兩禪寺。”
“至於奉道,奉魔,此二劍初代主人年輕時是對師兄弟,卻分別獻身正、魔相反二道,著實令人惋惜……如今奉道歸於三清殿,奉魔應是隨它主人陷在了衍天神獄……”
看著老人那般唏噓嗟歎模樣,沐凡忽然搓著手打趣道:“晚輩資財淺薄,您何時也能贈我一套上好武學便好了……”
“上好武學?”老頭扔下劍譜,撇了撇嘴道:“你小子身兼九蒼拳、真一劍訣、伏星刀訣,此三者雖不稱上品,也夠你用個一年半載了。這劍一廬可還有成堆鑄劍譜,先弄懂如何建造一座三元靈陣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