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趕緊往山上跑去,快要下雨了,要趕在下雨前把老爹找到。
婆媳倆都聽他的,出門分兩頭跑,挨家挨戶進去喊人。
“趙嬸子,家裏有人沒?我家公公上山還沒回來......”
“李阿姐,你家二柱子在家沒,我男人上山了現在還沒回來,兒子上山尋去了......”
婆婆發現這樣喊太慢了,跑了兩戶人間就折返回來,拿起院子裏掉地上的鐵盆,撿起攪拌豬食的鐵棍子就往外跑,邊跑邊敲,聲音很大,她加快手裏的速度,咚咚咚咚咚!村裏人愛看熱鬧,不一會兒聽到響聲的人家就出了院門循聲而至。
兒媳婦也聽到了動靜,看見是自家婆婆在敲盆子,她連忙跑去找婆婆,遠遠的二人就對視上了。
婆婆道:“秀文,我敲,你吆喝著。”
兒媳婦會意。吆喝道:“各位父老鄉親們,我們家出了事!天都要黑了,我家公公上山打柴還沒回來。全家人都很擔心,何伍已經上山尋去了,隻怕他一人尋起來困難,因此我和婆婆出此下策喊大家出來,請大家幫幫忙,讓家裏壯年的小夥上山幫忙尋尋,我們全家都會感激不盡。”
秀文此言一出,緊接著就有大姐接話:“我家男人這就上山去!”
“我家趙耀也去!”
“我也去!”
“算我一個!”
大家予以熱情的回應。
這些年來村裏人關係和睦,鄰裏之間相互幫忙是常有的事,雖知道是如此,這樣的反應還是讓婆媳二人很暖心,敲鐵鍋的婆婆更是熱淚盈眶。
二人繼續往前走去,婆婆敲著鐵鍋,兒媳婦喊著事情緣由。越來越多的青壯年聚集起來向山腳走去,包括正值壯年的村長。
到了山腳下,村長清點人數,指揮大家分頭行動,務必要在下雨前下山。
此行一共36號人,分6隊,6人一組,往各個方向分散開來。出門的時候村長帶了些信號彈,給每個小分隊分了1個,找到人之後發射信號彈,全員立刻下山。
烏雲越發密集了,下起雨來,常常會有泥石流滑下來,現在上山是相當危險的。如果無法及時下山,後果不堪設想。
每個人都加快了步伐,趙耀所在的隊伍很快就在山腳往上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個人前往的何伍。
趙耀道:“伍哥,我們來一起找叔了。”
何伍看著幾人,眼裏的光閃了閃,此時的太陽已經落山,山中的林子裏更是昏暗,閃著的些許是淚光。看向幾個熟悉的麵孔道;“我何伍在此多謝各位小兄弟!”
趙耀過來跟何伍撞了撞肩,男人之間的安慰往往就是這樣。
他將大家上山的事說給了何伍,又問道:“你尋了哪些地方,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人。這天馬上就要下了,謝謝就不必再說,以後慢慢謝。”
何伍看向大家道:“山腳這一圈我都走了,沒有發現,估計還得再往上走走。”
隊伍中另一個小夥道:“行,現在人多了,範圍可以縮小一些,我們可以小範圍直接往上走!”
說罷,七個人小範圍分開往上推進。走到半山腰了還沒有任何發現。空氣越發潮濕發悶,這雨怕是要來了。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看大家神情明顯是著急了,氣氛不自覺的焦灼起來,腳底下的速度也更快。每個人都希望能立刻發現何老爺子。
空中一聲響,讓山上的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有人興奮的喊道:“是村長給的信號彈!”收到信號後,大家立刻往下跑,這座山每個人都很熟悉,從山上往下跑是每個村裏小孩從小就具備的技能,長大後自然也是輕車熟路。雨滴穿過茂密的樹葉滴到了趙耀額頭上,滴到了何伍額頭上,滴到了小六子頭上......
該來的還是來了。
下山的確是需要技巧的,小跑卻不能跑快,此時下雨了更不能著急,一不小心滑倒就得不償失了。跑太慢更是不可取的,住在山附近的村民都見識過泥石流的厲害,泥石流下來一不小心是要喪命的。
“哎吆!”是年紀稍長一些的廖木摔倒了。最先聽到動靜的是他右邊的大明,他看了一眼摔倒的人,立刻將頭扭過去,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繼續往下小跑。他可不想背上一個人往下跑。都這個時間了,活命要緊。
廖木身邊又過了2個人,都沒理他,他還想著是天黑了大家都沒看到他。於是加大了聲音,“哎吆,哎吆!”
趙耀聽到了聲音,他從小耿直,又有一個熱心腸的娘親,常常讓他去這家那家幫忙,很受村裏人喜愛。這會聽到有人在交換,毫不猶豫的循聲往那找去,原來是廖木叔,立刻將他扶起,發現他的腿受傷了。
“廖木叔,能走不?”
“我試試。”廖木嚐試走路,走的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