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晴嵐霎時間臉色慘白,這讓她想起大婚那日,夜冥站在菩提樹下,遠遠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當她撲向他懷裏的時候,那時候的他踉蹌的像後退了幾步,有氣無力,臉色也差到極致。
陳逸繼續道:“若你想知道此人是誰?我倒可以幫你調出那抹死氣的生前記憶。”
風晴嵐不敢在往下想,指尖都在顫抖。
陳逸見她麵色慘白,淡淡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從懷中拿出一麵鏡子遞了過去,“你隻要將手心靠近鏡子,然後將那股死氣取出一點放入鏡子裏麵,你就能看到那人是誰?”
風晴嵐接過鏡子,陳逸將熬好的藥倒入碗裏,朝著屋內走去。
風晴嵐將鏡子放入荷包,利索的處理好雞鴨魚肉後,便失魂落魄的離開茅屋,她的手中摸著那麵鏡子,她想知道的,她不想知道的,都在鏡子裏麵,她敢想,她不敢想的,都在鏡子裏麵,濃濃夜色,月亮朦朧,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著手中明鏡,最終將第三縷死氣放入其中。
“夜冥,你可想好了,一旦動用禁術,你的性命也會不保。”
“弦卿,我隻問你一件事情,這三年內,白冰心是否與你同在一處?你是否待她真心實意。”
“我與她同吃同住,待她自然真心實意,不然我也不會拿“冥界”去威脅你。”
“很好,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白冰心那日回來,直奔孟婆府邸,討了一杯孟婆湯將你忘了,隻是你操之過急,不該讓她懷孕,你可知冥界之人不能與天族通婚,你雖是上古神界之人,可是如今的你從頭至尾乃至肉體皆是天族命脈,你這是將她往死路上逼。”
弦歌後退幾步,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想嗎?若我知道冰心會有生命危險,我會讓她白白送死嗎?”
夜冥看著他眼眶微微泛紅,歎口氣道:“我現在對你隻有一個要求,生前的她已經夠苦的了,我也不知道能替她延緩多久,我隻希望我死後,你待她好一些,她的脾氣不好,多讓著她些,生氣了,你隻要拿著一串糖葫蘆,她便會原諒你的一切,她喜歡發呆,發呆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如果打擾到她,她會生氣不理你,等到氣消了才會把自己放出來,透透氣,她愛吃甜食,切記不能讓她多吃,她有蛀牙,會牙疼……”
“我說的這些也不知道你聽進去多少,她與我待的時間很長,請你不要告訴她,我是為她死的,不然她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弦歌點了點頭,夜冥說的這些他都沒有注意,一直以來,冰心待他一直非常熱情,甚至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每次都是她好脾氣的去哄他開心,他卻從來沒有在乎過冰心的一顰一笑,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都一無所知,冰心發呆的時候,他總喜歡在旁邊嚇她,每次看著她眼眶泛紅,他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逗她。
知道這些後,他的心刺痛到無法呼吸,夜冥死後,弦歌將他放入冰棺,送回冥界。
風晴嵐坐在樹的旁邊,雙手將頭埋在膝下,眼淚從眼角毫無知覺地滑落……為什麼……為什麼要瞞著她,為什麼自己的胸口會那麼痛啊!痛得好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