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這幾日被崇螢連懟帶打的習慣了還是怎麼著,蕭寅站直後,竟然沒有立刻喊打喊殺,隻不過臉色黑得堪比鍋底。
其他人的反應也都隻是微怔,畢竟昨日可是當眾見過煜王妃是如何對待煜王的。
“這,你們……”
元軒帝指著崇螢,正想發怒,忽然發覺周圍竟是安靜得很。花琳琅,蕭燼,還有周圍的侍衛,眾人臉上的神色格外平靜,仿佛絲毫不詫異煜王妃的行為。
以至於他忍不住轉頭看了看敬妃,言下之意:
他們一個兩個怎麼都沒有反應?難道是朕不正常?!!!
敬妃心中也頗為驚訝,隻是她反應極快,立刻轉移話題道:“陛下,二皇子還等著呢。”
輕鬆將崇螢打罵蕭寅這件事蓋了過去。
這會兒確實什麼事都比不過蘭檀,元軒帝沉吟一瞬,冷著臉厲聲喊道:“崇螢!”
皇帝相信的還是自己!
崇煙兒嘴角立刻勾起了一絲得逞的笑,隻是又極快壓了下去,看向崇螢:“姐姐,父皇有命,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
崇螢走上前兩步,臉上冷笑:“想要我的血?崇煙兒,你的臉怎麼就那麼大呢?”
鬧了這麼久剛才還動了手,她開始覺得有些乏了,懶得再陪崇煙兒把戲唱下去。
“這毒,你能解就趕緊動手解,不能就馬上滾!”
崇煙兒臉色一變。
崇螢已經對元軒帝開口道:“陛下,敬妃娘娘和琳琅昨日都見過我醫治花居,我能治好二皇子,而且……誰的血都不用。”
“至於二皇子的毒到底是誰下的,這件事我不認,所以陛下即使殺了我取血也不可能有用,至於凶手……陛下盡可以慢慢查,但若是再拖延個把時辰,恐怕二皇子就真的要死了。”
敬妃目光閃了閃:“你說能治好二皇子,當真?”
崇螢點頭:“當真。”
敬妃看了眼她,心下思量一番,上前兩步對元軒帝:“陛下,昨日臣妾確實親眼看見煜王妃醫治花居,就連二皇子的手臂也都是她治好的。”
元軒帝麵色猶豫。
“陛下。”見他不為所動,敬妃幹脆道,“側妃非要用人血才可,這似乎也不是好兆頭,還不如讓崇螢試試。”
這麼一說,元軒帝臉色當即變了。
確實,救人還需要用人血,這事若是傳出去被有心人借題發揮了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他丹國。
見他像是要同意,崇煙兒也顧不上要崇螢的心頭血了,急忙喊道:“父皇不必了,我剛想到新法子救治二皇子。”
好不容易製造的這次機會,可不是用來給崇螢做嫁衣的。
崇螢在一旁抱胸而站,不禁嗤笑一聲:“怎麼,又不需要我的血了?”
崇煙兒心裏氣得恨不得親自去剜她的心頭血,此刻麵上也隻能委委屈屈道:“姐姐能幹看著父皇為了二皇子急火攻心也不願意幫忙,可煙兒不能,姐姐不願,那做妹妹的代勞便是……”
“你剛剛不是還說,隻能用下毒之人的嗎?”
“是的……”崇煙兒早有防備,故意道,“但我是醫者,我的血也能解毒,隻是這損耗極大……”
說完又怕敬妃說什麼兆頭不好的話,也不等皇帝吩咐,取出銀針往自己的十根手指頭上挨個紮了個遍。
如此小半會兒才取得了一小碗血,又拿出一瓶藥粉加進去,混合後才喂蘭檀喝了下去。
做完這些,崇煙兒虛弱地靠在蕭寅懷裏,臉色適時白了起來。
“父皇和王爺放心,這是以前教我的師父給我的保命藥,定能……救活二皇子的。”
一旁的花琳琅看不得她那樣子,冷言冷語諷刺:“真是可笑,用別人的就得是心頭血,到自己就換成指尖血了?”
崇煙兒虛弱一笑:“琳琅姑娘不知,指尖血和心頭血本是一脈,我因是醫者,指尖血就如同心頭血,隻是消耗要更甚平常人取心頭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