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改日再來看你”
那日禦花園的談話以陸行知的一句承諾結尾。
季文鳶聽說帝後在禦花園散步之事後,翻著書,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如嫿急得不行。
“貴妃娘娘,皇後看著年紀小,沒想到竟如此有心機”
“如嫿,慎言”
這皇宮不是趙王府,耳目眾多,一些話不該說便不能說。
“如嫿隻是替娘娘氣憤而已,本來這皇後之位該是”
“如嫿,閉嘴”
季文鳶合上書,嗬斥她不要繼續說下去。
“本來就是”
如嫿語氣漸弱,不服氣的喃喃道。
七年前,高門貴女季文鳶嫁給趙王陸行知時,陸行知彼時剛封了趙王,母妃身份低微,是先帝十三個兒子中,最不受寵的一個,封地偏遠,府邸破落。
她剛嫁給他時,趙王府的奴仆甚至沒有她院子的奴仆多,他們相互攜持走過七年,一朝陸行知繼位為帝,她也以為他會成為他龍椅旁邊唯一的人。
“阿鳶,我知你不愛管理宮中雜事,我亦不願這些瑣事困擾我的阿鳶,我會立一個新後”,而你,將是我唯一的貴妃”
季文鳶當時想過拒絕,她是他的結發妻,為何皇後之位卻不能是她的?陸行知與她說了幾日,才最終告訴她,是因為她父親手握兵權,朝中大臣忌憚她家的權勢,害怕若再出一個皇後,權勢滔天,才竭力阻止他立她為後。
“阿鳶,我立的皇後隻是一個擺設,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他的承諾猶在耳邊,季文鳶覺得他變了又覺得他沒變。
如嫿的擔憂沒有成真,晚間時,陸行知還是來了朝鳶宮。
“禦花園的花好看嗎?”
季文鳶明知故問。
“不如我的阿鳶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
季文鳶笑出聲,嗔怒的說他像個浪蕩公子。陸行知摟住她的纖腰,隔著單薄的寢衣,上下摸索,兩人的胸口相貼,心跳聲在四下無人的寢殿顯得格外的大聲,她聽見他貼在她的耳邊說:
“那今晚我便做個浪蕩公子,與阿鳶一起去那極樂之地”
她看著他眼中升起的濃重愛欲,閉著眼,等待他們的嘴唇相碰交纏。
“他如此愛我,許是我多想了吧”
季文鳶趴在陸行知的胸口,聽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在心裏默默的想著。
三日後,齊王陸行衍帶著新帝指派的五人從廬安出發前往建州城,陸行知與季文鳶前往送行。
陸行衍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見他們前來,既不行禮也不招呼,等他們走近時,才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
“六哥,文鳶阿姐”
季文鳶的母親與陸行衍的母親在閨中時是好友,兩人還曾許諾,若她們都有了孩子,便結個娃娃親。
無奈啊,季夫人直到生下季文鳶三年後,陸行衍的母親才生下他。
娃娃親破滅,陸行衍的母親隻得讓季文鳶認她做了幹娘。自此之後,陸行衍見到季文鳶便會喊她文鳶阿姐,就算她成了他的嫂子也未改口。
季文鳶已多年未見他,當年那個追著她喊阿姐的孩子也長成了俊俏的男子,瞧著比陸行知還好看呐。